动——雪狼人让他们干活儿至少会让他们吃饱,干轻活儿的时候,比如做泥膜、给羊剃毛、洗羊毛这些轻省活,就没有额外加菜;若是做挖泥挑沙、造砖、伐木、到森林里挑腐殖土、用铡刀剁草这些比较耗费力气的活儿,那除了加菜,餐后点心也会比平时的多!
除了给吃饱,那些雪狼人还会给结算钱……哈尔下意识摸了摸腰带,手指头触碰到藏在夹层里的钱币,心情更加复杂、心态更为不平衡——虽然他自初期那两个月后就没怎么在劳动上用过心,雪狼人依然给他算了工资,并且体贴地为每个人都准备了能够装钱、不容易掉落的双层腰带……哈尔的腰带里面,就装着一个金币、二十六枚银币。
这一天,大军只行进了几十公里,对于兽人族的军队而言这是极其gui速的行军效率,好在谨慎总是没有坏处的,那些不知道埋伏在哪里的草原人根本找不到大军的破绽,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过。
安德鲁上将派出斥候搜索了一遍又一遍、谨慎地选择了一处安全的平原作为过夜处,战兵们散开来戒备四周,被围在中间的辅兵们也动起来、忙碌起扎营事宜。
辎重物资马车和六足蜥蜴要集中在最安全的地点,周围要修一道临时的土墙作为保护,各个营区的帐篷要留出迂回空间、不能太密集,不然的话敌人狠下心来放把火就会损失惨重……
早上就有些不舒服的哈尔经过这一天的赶路劳累,到了晚上更加感觉全身发软、头昏脑涨。奈何作为疑似jian细被盯防着他是必然没有休息的权力的,虽然面色发青、气喘吁吁,任然被驱使着忙上忙下。
打桩扎营时,有些撑不住的哈尔膝盖一软、噗通倒地,挣扎了下,居然没能站起来。
“怎么回事?!”监视他们的辅兵营队官立即大步走过来。
拿着锤子的黑熊蹲下来拉了把哈尔,见他脸色不对,忙道:“他好像生病了。”
“哈?”队官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别说熊族,一般的兽人族都不容易生病,又不是脆弱的人类,“开什么玩笑!给我起来别装死!这里可是大军阵中,别想玩花样!”
这话成功激怒了哈尔周围的前俘虏们,不管白熊黑熊还是月熊都瞪了过来。
和哈尔搭档打桩的黑熊是个暴脾气,当即将锤子往地上一摔、愤怒地走向队官:“什么叫玩花样?你们到底要把我们当成jian细到什么时候?如果我们真的背叛了帝国,还会离开火炎城、还会想着回家?!”
队官噌一声抽出军刀,直逼暴躁黑熊,严厉地:“退回去!再往前一步视作反叛,你自己知道下场!”
旁边的月熊、白熊连忙跑过来拉住这头黑熊,一边低声劝着一边将他往回拖……三熊之间本没有如此亲密,但在同样的处境下,这些倒霉地被己方大军当成背叛者的熊脑壳们也产生了同病相怜心态。
他们这种表现,落在队官眼里反而更像是有着同样不可告人秘密的“同伙”,队官盯着他们的眼神儿越来越冰冷,直到那名意图“反叛”的黑熊被拖回去了都没有变暖。
“把这个脆弱得像人类一样的家伙拉到后面去!”队官朝站在旁边的月熊辅兵喊了一声,又看向其他疑似jian细,冷酷地,“至于你们,作为警告,晚餐份量减半!”
疑似jian细们沉默一阵,又有几头黑熊试图冲过来……被同伴制止。
熊族的身体相当不错,染上感冒的哈尔虽然没有得到照顾、没有得到充足的食物,但独个儿被丢进单独的帐篷中安稳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时也恢复了Jing神。
回到同伴中的哈尔仍旧和大家一样干杂活、重活,吃着难以下咽的辅兵餐,拉着辎重马车上路。
这一天,大军四周游荡的斥候遭遇了草原人的sao扰,有几支小队放出去后就没有回来。
哈尔等疑似jian细所在的辎重营也再次迎来袭击,前后都有战兵保护的情况下伏击的蛇族没敢冲阵,远远地放了几轮箭雨便撤退。
躲在马车后的哈尔看见千把人左右的的战兵追了过去。
身为现役战兵、眼神儿很好的哈尔,看见那些伏击的蛇族边跑边丢下一些零碎物件,因距离太远的关系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有些物件儿翻滚时反射了阳光,晶晶亮。
追击的战兵中有人忍不住弯腰去捡那些亮晶晶的小东西。
然后……哈尔和跟他一块儿藏在马车后探头探脑的同伴,眼睁睁看着因为捡东西而跟大部队脱节的月熊战兵,被树上、草丛中抛出来的大网网住,被拖进藏在树根下、荆棘丛中、岩石背后等极其隐秘的地洞中。
哈尔张大了嘴巴。
哈尔把嘴巴紧紧地闭上了。
当追出去老远的战兵大部队发现人数少了很多,倒回来搜寻时,恰巧面对这个方向的疑似jian细们,没有一人开口提醒……
那些辅兵没经历过战场,箭雨一下就吱哇乱叫、躲得老远,看出箭雨威胁不大、稳稳蹲在前线的只有他们这些前俘虏。让冤枉他们的家伙也吃吃草原人的亏的念头,不止是哈尔有。
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