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下见了一面。
“珂哥哥……”才短短逾月未见,他就憔悴得不成模样,往日里挺拔的身形,如今已经瘦得不成人样子了,卫敏萱就这么看着他,泪珠儿忍不住就滑落了下来。自景珂回京,两人再次相见,她一直称呼他为睿王殿下,突然间就换了种叫法。
“这里有块玉佩,和萱妹妹身上那一块本是一对,我一直带在身上,如今送给妹妹,妹妹日后可以送给心爱的人。”景珂在怀里摸了半天,才摸出来一个盒子,慢慢递过去,手却一直在哆嗦。
“珂哥哥……”卫敏萱的眼泪越来越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捧着个盒子,眼睁睁地看着景珂拄着拐杖,慢慢出了客厅。
出了忠义侯府,上了马车,景珂的神色却很快变了,刚才的憔悴不堪,仿佛只是旁人的错觉。
“萧振庭,你说演这一出真的有用吗?”
一直等在马车里的那人,听到他的问话,很肯定地点头回道:“殿下放心吧,萱小姐对殿下的心思,众人皆知,只要轻轻推她一下,她必然会奋不顾身的。只是,我们想要成功,还须世子网开一面,就不知道世子肯不肯给我们这个机会?”
虽然太子身死,不过景珂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甚至因为皇帝的震怒,景珂好不容易积存的那点势力,也被皇帝剪得一干二净,就算是萧家,在皇帝强大的压力下,也只能装模作样地将萧振庭逐出家门,不再给景珂提供帮助。在目前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永宁侯世子卫敏文肯不肯给他们这个机会,就很难说了。
“放心,敏文哥哥还是疼我的。”景珂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萧振庭,不如这次你就留在京里,好好准备明年的科考。”
薄州苦寒,远离京城,皇帝这次表面上是让他去就封地,实际上和流放差不多,而且这一去不知道归期,萧振庭这些年一直随他东奔西走,始终没有机会参加科考。景珂虽然自信最终能够重回京城,却也不忍心萧振庭错过无数的机会。
他身边的确离不开萧振庭出谋划策,不过若萧振庭入了仕留在京里的话,同样可以给他不少助力。
“殿下是在说什么话,我当然是和殿下一起去薄州。”萧振庭从当年选择辅佐这个毫无势力的小皇子的时候,就没有后悔过,现在当然更不会。
他们彼此望着对方的眼睛,最后一起笑了起来。
那日子夜时分,卫敏文被人从睡梦中叫醒。他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尽量不去惊动身边熟睡的妻子,披上外衣去了书房。
“忠义侯府那边有异动,是睿王殿下的人。”来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垂首等着他的吩咐。
卫敏文却只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吩咐。他想起了很多事,关于父亲的,关于母亲的,关于皇帝的,也有关于景珂的。最后他的目光穿过窗口,望着外面的庭院。
这里是他的家,这里有着他的妻儿,这些都是他必须守护的东西。父亲可以不去考虑别的东西,永远站在皇帝身后,一心守护皇帝,但是他需要考虑。皇帝终会老去,他们卫家若要延续眼前的繁华,必须要考虑日后效忠的新帝是谁。
景珂现在看着或许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他的行事却是他喜欢的,特别是干掉先太子景琪这一点,虽然愚蠢且没有必要,却是他最喜欢的。任何人,试图伤害父亲,都该死,就算是太子也不能例外。
“景珂,我给你半夜的时间,我们一起来赌一赌未来吧。”他望着黑夜默念,始终没有动弹,直到天亮才命人追击。
卫敏萱房中的侍女,凌晨起夜时,发现她不在房里,报到夫人处,府中顿时一片喧嚣。卫敏萱不可能长了翅膀飞出去的,她的神秘失踪,肯定有里应外合的人,卫家一番严查下来,才知道是和睿王有关,于是卫敏时天亮后,也领了卫府的家将出城追击。
侯府小姐与人出走,这是天大的丑闻,如果传扬出去,卫敏萱的这辈子恐怕就要这么毁了,卫敏时心中的那个恨,肯定是不消说,甚至连杀了景珂的心都有了。
他已经落魄成这样,为什么还要拖萱妹妹下水?萱妹妹自幼娇生惯养,不曾吃过一点苦,也绝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若不是景珂花言巧语诱拐,萱妹妹怎么可能会上了他的当,和他一起出走?
卫敏时越想越气,等他知道卫敏文在前方已经把人截住了的时候,立即快马加鞭冲了过去。见到景珂,他二话没说就扑了上去,抡起拳头就打。
“五哥,五哥,不要打了。”卫敏萱见到这个情形,哭叫起来,又拉不开他们两个,最后她只能拉着卫敏文的衣角痛哭,“敏文哥哥,我知道错了,你让他们住手,我和你们回去。”
卫敏文眼看着他俩打得差不多了,才出手拉开了他们两个,正色问道:
“殿下,你们孤男寡女相处了半夜,我相信你是以礼相待,不过世人不会相信,我家萱妹妹日后还怎么嫁人,殿下你说要怎么办?”
“敏文哥哥,敏时哥哥,我是真心喜欢萱妹妹,我愿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