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负责看监控的保镖发现南玉睡得很不安稳,而且居然到中午都没有起床的迹象。她以往每天要早起打工,生物钟一向非常准时。
新换的保镖不敢大意,也不敢擅作主张,通报给白子语之后临时找了个保姆来看,发现南玉发烧了,于是立刻按照白总的吩咐把人送去了附近的三甲公立医院。
上次保镖不听指令让白子语起了警觉。
他虽然没有对南玉多上心,但毕竟是他上过的第一个女人,找到之后立刻派了自己人保护监视,捂得严严实实,也算是破屋藏娇。如果其他人想知道南玉的信息,只能通过保镖。
对南玉如此好奇百分之百是冲着他来的。他父亲白潇雷胃癌去世才没多久,某些人就已经蠢蠢欲动了么?
能渗透进母亲安排的保镖,难保私人医生是否靠谱。白子语不想显得对南玉太过关心,毕竟一个发烧就惊动白家的医生只会给南玉拉仇恨,所以他让人把南玉送去了最近的公立医院——恰好也是南玉之前查出失语症、后来给出健康报告的那家。
城中村附近就这一家医院,这个选择是没有问题的。
南玉躺在单人病房的床上打着点滴,看到前来查房的医生立刻向背后墙壁的方向瑟缩了一下。
李廷把体温计递给南玉,在门口保镖和监控都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一个不耐的表情,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用气音问:你这次又想干什么?
南玉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没什么 ,麻烦李医生提供一下产品售后维修服务。
李廷一番Cao作,南玉发烧变肺炎,医生建议做个CT,等结果这段时间南玉体温又升高了,于是“被迫”留院察看。
李廷用南玉带来的U盘视频替换了实时监控,在公立医院地下他的私人仓库里一边找皮肤胶水一边啧啧赞叹:“战况这么激烈?你那位白总都没发现?”
南玉随便裹了一条床单在一旁看着,闻言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多亏了李医生的好产品。”
她最近瘦得厉害,在之前的有意放纵下脂肪和肌rou含量一起骤降,现在细长伶仃的四肢仿佛是在骨架标本上蒙了一层白纸。
李廷目测着南玉的身材做溶胶,感觉他这肋排上恐怕连三斤rou都割不下来,连原本金玉其外的六块腹肌也消失了,随口道:“营养不良?白总不给你饭吃?”
南玉随手转着薄薄的440C鹰嘴刃蝴蝶刀,一抹细细的银光映在她静水流深的眼底:“大款哪是那么好傍的。”
刚戴上的ru胶手套在腕rou处绷出一声响,李廷冷哼一声,拿着镊子调整导管的位置:“我再过几周借调结束就回帝都了,你小心着点,别再弄破了。”
锋利的刀刃危险地擦着南玉地指腹转了半圈,乖巧地合进了镂空手柄里。南玉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廷,一双桃花眼里含着脉脉柔光:“李医生这是怕了?”
李廷接触到这样的目光,不知为何后背微微发凉,别开眼专注手里的活计:“我怕什么,无凭无据,白总怎么会跟我这个卖货的过不去?”
南玉笑得温柔,音色甜美:“是啊,要露馅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每次我来李医生这里都覆盖了监控,白总当然不至于找上门了。但今天还有件事情要拜托李医生。”
听他这么一说,李廷心中的不安更甚:“你想做什么?”
南玉一脸天真烂漫:“李医生想到哪里去了,我一会要出门杀个仇人,只不过需要您再帮我打个掩护而已。您要回帝都,我还能拦着不成?”
李廷皱眉,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你那白总派来的几个保镖都在,要是让他们发现主治医生和白总点名看护的病人……”
南玉微笑着打断:“李医生,您恐怕忘记了一件事。”
李廷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
“我的确是在拜托您帮忙,但就算白总知道他的小情人是个男人,还是个佣兵,我也能自保。但如果您远在帝都的那位林总——林小姐,或者林先生,知道您和我这样的人有联系,他会怎么想?”
南玉笑yinyin地看着李廷眼底的惊怒,补充道:“我记得您是在林梅生小姐婚后被迫从自己家医院里借调到海市的吧?”
此刻眼前少女外表的男人容色娇媚,看上去楚楚可怜,一双桃花眼里波光粼粼,但李廷汗毛竖起,感觉自己对面盘着的是一条咝咝吐信的Yin冷毒蛇。
他后悔了,他后悔到无以复加。
他不该因为一念之差就去联系黑市佣兵,尽管他从没明确表示过想杀掉南易,但这个杀手实在是太可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查了自己的身份,还猜到了自己的目的。
李廷原本在光明的世界里过得好好的,只因为一个甚至从未付诸实践的邪恶念头就被拉到了地狱门口,不敢挣脱,也无法挣脱。
有这个把柄在,他不知道这个神出鬼没、视杀人为日常的易容杀手还会拿捏他多久。
南玉看着他的表情,轻轻笑了一声,提着那把细细的少女嗓音道:“李医生,您想到哪去了?我这个人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