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被佣人满面笑容地带进后院更衣室的时候还是懵的。
直到佣人哄着她脱了睡裙、裹上浴袍之后离开,她才发现狗日的白子语没有给她准备游泳衣。
真就连装都不装全套了呗……
南玉披着头发磨磨蹭蹭走进后院,先是被海市七月流火的骄阳刺了一下眼,然后就被白子语帅瞎了。
白子语刚才匆匆冲了一下身上的汗,只随意地擦了一下,成绺的黑发支棱在头顶,出门前打的发胶没来得及洗掉,翘起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油黑发亮,相比衣冠楚楚时的沉稳贵气,显得年轻了许多,也多了几分桀骜不羁的意味。
南玉的眼神象征性地在白子语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果断跟着几滴水珠一起顺着胸廓滑向了贲张的腹肌,然后看向了人鱼线以下。
草丛黝黑茂盛如原始森林,其下蛰伏的18cm巨物微微抬头,伞盖似的gui头怒而彰显着存在感,南玉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含着妒忌的口水,然后才惊愕地再次抬头看向白子语。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万里无云!阳光普照!白总居然!在后院里!公然遛鸟!
她实在是高估了34岁老男人的廉耻,虽然她不介意在这个目测至少有4个红外线摄像头在工作的露天院子里和白子语打野炮,但她万万没想到白子语居然连个浴巾都不裹就大喇喇站在那了!
真就男人太有资本了,露就是炫耀呗?
白子语看着南玉目瞪口呆的表情,以非常不引人注意的幅度挺了挺胯——这个动作像是雄性动物在求偶时展示自己适合作为交配对象的优越之处,并且从雌性的表情中得到了对自己魅力的自信:“过来。”
南玉顺从地走了过去,从来没有一次感觉自己这么像个被乡绅老爷强抢来的可怜村姑。
虎背熊腰、线条结实的乡绅白老爷牵着弱柳扶风、花容月貌的南村姑走到池子边上的台阶:“来,我教你游泳。”
恒温泳池的标准水温是28℃,佣人调高到了30℃,但也比人体要低一些。南玉紧张地抓着白子语,绷着一只脚面探了探,被凉得一哆嗦。
白子语这人事多。
他喜欢古物,但又不喜欢Jing致完美的瓷器,他觉得那样的东西看着太脆弱太难伺候,只能放在恒温恒shi玻璃柜里。他喜欢带点磕碰刻痕的摆件,或者在漫长时光中氧化的宝石,可以拿起来把玩,虽然看起来有瑕疵,但也正能体现出一种不刻意的故事感。
南玉的脚白是白,毕竟每次出任务都牢牢捂在作战靴里不见天日,但在作战、野外生存时受的伤也不少,仔细看有或白或粉的瘢痕,不是祛疤手术或者淡疤药物能完全解决的。
南玉身上那种由内而外的、自然而稚拙的朴素美感偏偏符合了白子语的刁钻审美。
南玉干脆在池边坐下,白子语意味不明地朝她笑了一下,然后一个纵跃入水,姿态舒展优美,但特意不怕疼地增大了自身与水面的接触面积,溅起了大片水花。
南玉侧身躲避不及,浴袍大半被泼shi贴在了身上。
这边水深也就一米五,白子语游回来,懒洋洋地靠在池边挠南玉的脚心:“下来游游?”
南玉觉得痒,一边缩腿一边惊恐摇头,初次接触水池自然是要害怕一下的。
白子语半个胸膛露出水面,诱哄:“别怕,我接着你。水也不深,你下来能站住。”
南玉还在犹豫,白子语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看起来顶多24岁的邪魅笑容,老虎钳似的麦色大手握住南玉纤细的脚踝狠狠向下一扯!
南玉的短促惊叫被淹没在巨大的水花声里,她身子一倒,还没来得及磕到池沿就已经被白子语的力道拉得斜栽进了水里,猝不及防之下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水。
白子语刚把她的头托出水面,南玉就是一阵猛烈的呛咳。
渡什么气,小说情节也不怕人呛死。
白子语本意是帮南玉拍拍背,但水里阻力大,他的动作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帮南玉脱掉浴袍。
浴袍浸水之后极重,自然而然沉到了泳池底部。
南玉大半个身子趴在水里,一条藕白的手臂对折,软软地架在池边岸上撑着身体,一手似是想顺顺气管,毫不怜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咳嗽一边吐水。
白子语凝视着她,目光炙热里有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一点温柔和惊艳。
他脑子里不知怎么冒出来一个很不符合他风格的比喻:她的头发像海藻一样。
在岸上时只觉得她头发光滑乌黑,但轻而细长的头发在透明的池水里漂浮开来,像一蓬柔软的海藻。
但如果伸手去捞,又是shi淋淋细溜溜的一把,软得像绸子。
乌黑的头发漂浮在水上,或者落在她背部大片裸裎的肌肤上,衬得那肌肤颜色更白,简直像水洗的骨瓷。
她咳水的样子脆弱无助,身形又是那么柔软曼妙,不像游刃有余的水生动物,还是像猫,乍然来到陌生领地的、惶然无措的小猫。
南玉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