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要挫挫夏言的锐气才好,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夏言可是言官出身,向来刚正,什么人都敢得罪,当年为了弹劾张太后的弟弟连上数封奏疏啊!万一他死死咬住郭勋不放,我看皇上为了耳根清净,一时半刻也不会把段朝用放出来的。”
严世蕃起身溜达了几步,在脑海中盘算着各种对付夏言的办法。上一世就是他们严家父子把夏言送上断头台的,这其中的每一步他还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们还在南京,根本就没有资格参与这些朝中大事……对了,倒是有一个人可以一用,他不过是个没脑子的倒霉蛋,不知道这一世他还会不会办同样的傻事。这个人和夏言一样,是正德十二年丁丑科的进士,严世蕃忽然又想到,更妙的是,他好像和那个林蓁也大有联系。此事若是能提前发生,正好看一看林蓁的反应,如果林蓁有问题的话,虽然他远在宁波,但他肯定会出手阻拦此事,而到了那时,严世蕃就可以断定,之前的一切都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状元搞的鬼了!
严嵩见严世蕃嘴角扬起,脸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他心中知道,严世蕃肯定想出了什么办法。果然,严世蕃转过身来,对严嵩道:“爹,皇上登基已经六年了,他如今也二十一了,当年他登基不久就立了皇后,还纳了不少妃嫔,可这几年过去,后宫却俱无所出,这朝臣们对此难道私下里就没有什么议论吗?”
严嵩一听这话,低头皱眉思索了起来,他和严世蕃不同,严世蕃对嘉靖皇帝的记忆来自前世,而且他有资格进宫面圣的时候已经是嘉靖中后期的事情了,严世蕃心目中的嘉靖总是那个身穿道袍,Yin晴不定,面色不是苍白就是铁青,经常额头冒着虚汗的中年人。他动不动就勃然大怒,因他一气之下被丢进昭狱而丧命的官员可不在少数。严世蕃有足够的理由认为,皇子的事,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引爆朱厚熜这个爆竹的□□。
可是严嵩却未必和他想的一样,严世蕃说完之后,严嵩心里也打起了算盘:如今的朱厚熜年纪轻轻,身体健康,少年时就登上皇位的他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平日里虽然一眼看去举止斯文,优雅高贵,但老练如严嵩这般的那些臣子心里头都清楚得很,这位皇上内心果敢刚毅,甚至可以说有点倔强,绝对比起上一任甚至上几任都更难伺候。
皇上如今确实还并无子女,他过了二十之后,正如严世蕃所说,有些臣子私下里也开始犯起了嘀咕,但是,谁也没有这个胆子,敢在朝堂上公然发表意见。
严嵩担忧的看着严世蕃,对他说道:“庆儿,依为父之见,你最好不要打这件事的主意,皇上英明神武,你敢在他面前,搬弄这样的事情,我怕咱们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严世蕃道:“爹,这个办法到底行不行,你何不听我说了之后再做论断?我的意思,是找一个替死鬼上疏,此人必须和夏言关系紧密,这样,到时候我们就能把幕后主使的罪名栽到夏言身上。若是顺利的话能让夏言和张敬孚两败俱伤,即使差些倒霉的也是张敬孚,这火绝对不会烧着我们!”
严嵩听了心里明白,这其中的关键都在那个上疏的官员身上。他刚想问严世蕃觉得谁最合适,只听严世蕃道:“我问您,您知不知道如今行人司的司正是谁?”
严嵩不假思索地道:“自然知道,此人姓薛名侃,他是夏言的同年,和夏言十分亲近。他……好像还是维岳的同乡呢。他中进士之后就辞官回chao州讲学去了,今年才起补故官,怎么,他身上难道有什么文章可做吗?”
第101章
严世蕃喜道:“如此正好!薛侃刚回到京城, 他肯定对朝局和皇上的喜恶一无所知,且空有一腔热血,不知道趋利避害。爹,我记得和夏言、薛侃同年的还有一人,名叫彭泽。此人已经投到张敬孚门下了, 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虽然一再见证严世蕃的未卜先知,严嵩还是有点惊讶,他低声道:“庆儿, 这是前几天的事情,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彭泽乃是太常寺卿, 先前还不曾与我等交好,近来方才流露出要结交张大人的意思, 还想让我代为引荐呢。难道你想让他去劝说薛侃上疏?”
严世蕃微微把头一点, 凑到严嵩耳边低语几句,严嵩脸上仍有些犹豫, 严世蕃却道:“爹, 你怕什么,你不也让我防着林维岳吗?虽然冤枉了薛侃一人,却能为您除掉三个祸患, 何乐而不为呀?!”
严嵩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道:“好……好吧!那为父马上就去和彭泽商议, 让他从现在起, 找机会劝说薛侃上疏!”
严世蕃在京城苦心谋划, 林蓁在宁波也没闲着, 他在假装要推销自己家里生产的生丝,在街市上转悠了几日,最大的体会就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