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次日清晨,虽是有人替吴风月去了欲火,可他依旧耿耿于怀昨夜刘达生阻拦之事。见着他便说道:“小孩子家晚间不睡,坐在后门口做甚?”
刘达生此间已是第二次强jian父亲,已没有先前那般重的负罪感了,只答道:“又不做甚歹事,坐坐何妨?”
吴风月自觉理亏,一张脸涨得通红,骂道:“依你的意思,难道我做了歹事不成?”
刘达生淡淡答道:“谁说你做了歹事?只是夜深无事,儿子便关上了门,坐着看看,不为大错。”
吴风月肚里恨意满满,却也说他不过,只得强撑着面子说道:“这里是我家,你如此监守,倒像是我要逃走了。”他冷哼一声,进房去了,实则内心焦急,在等道童来问这夜的消息。
结果刘达生这日恰好不去学堂中去,只在那堂前摊了一本书儿看着,又或到处走走,在院里瞎逛圈,看见那道童太清进来,便拦住说道:“有何事到此?”
太清见是他,只得答道:“要见郎君,有事相商。”
刘达生略微想了想,又道:“父亲近日劳累,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你若是有要紧的事情便与我说了,我自会替你传达。”
吴风月在里头听得了声音,知晓乃是道童来了,连忙让丫鬟唤进来说话。刘达生自然是一同跟了进去,只在旁边坐着,不走开一步。那太清絮絮叨叨的,也只能捡了些废话说了,私话一句也说不得,全都是什么师父来让我向郎君和小官人请安。
刘达生便顺势接口道:“都是安的,不牢挂念,请回了罢。”太清无奈,四目相觑,怏怏走出去了。吴风月心中又是给儿子重重记了一笔,也越加恨毒起来。
如此接连十来日,他根本无法与黄知观那边互通消息,直到刘达生同窗前来传信说是先生已回来了,明日可复去学堂。这才辞了吴风月,又到书堂中去了。
吴风月连续憋了这些时日,只当接了九重天上赦书,自是喜不自禁的,正准备去传信时,那太清却自己上门来了。原是他记挂着师兄说的吴风月身子滋味,时常穿梭也似的在门首往来探听消息的。前些日子吃了刘达生的苦头,往那街坊邻居一打听,只要他在家,便不进来。这日听得他出去,便忙进了刘府见吴风月了。
吴风月经过儿子几番道儿,也晓得该谨慎些,只是色胆包天,再说他已有一个多月没尝过黄知观那驴鞭的滋味,哪里忍受得住着煎熬,连忙同太清说道:“叫知观今夜到来,反要在大门里来,他不防备的。只是要夜深些。”
等到夜深,刘达生这才回来,同吴风月吃过饭后,眼瞧着吴风月领了丫鬟将前后门锁全都关好了,明摆着是故意做给自己瞧的。他心中疑心更深,暗自想道:白日我不在家中,今夜必有勾当,将这门都关了锁也只是让我不疑心,这样想来,那我今夜定是不能睡的了。
他点灯读书直到夜深,悄悄溜出去看,只见后门仍是上锁的,心下便知今夜定是从前边进来了,便寻了一处Yin影悄无声息地躲着。过了一会只见吴风月同那丫鬟缓缓走出,他心中暗笑,想是丫鬟上次被自己给吓着了,这次故意让父亲也一同出来防着自己。
丫鬟走去门边听听,只听得弹指响,轻轻将锁开了,拽开半边门。一个人早闪将入来,丫鬟随关好了门。三个人做一块,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刘达生冷然一笑,却是趁此良机开了自家大门,将挂在府门前那夜的锣捞在手里,猛地便是连敲数声,口中高喊道:“有贼!”
原来这开封地方,系是京都旷远,广有偷贼,所以官司立令,每家门内各置一锣,但一家有贼,筛得锣响,十家俱起救护,如有失事,连坐赔偿,最是严紧的。
那黄知观正待进房,听见门口锣响,惊得魂不附体,也顾不得吴风月还拉扯着他,也不及开一句口,掇转身往外就走。去开小门时,是夜却是锁了的。急望大门奔出,且喜大门开的,恨不得多生两只脚跑。
此事毕竟还是家丑,刘达生顾及父亲颜面,也不好去抓住他,只任由黄知观跑了。只是让他如此轻易逃去也不可,便捡了一块石头朝黄知观打去,正巧打在了腿上。黄知观把腿一缩,一只履鞋,早脱掉了。那里还有工夫敢来拾取,拖了袜子走了。
街坊邻居听到响动,也都起了身来问,刘达生便去捡了鞋子,只说贼已逃了,只剩下这一只鞋。
吴风月倒是未有黄知观那般胆小,他心中恨极,又是怨刘达生总是来扰乱自己的事情,又是恨黄知观生了个驴鞭似的物什,结果却胆小如鼠,实在不堪用。正当此时,他又听见外头锣声已息,府中大门也关了,料想黄知观已回观去了,便也放下心来。
刘达生那头却是故意走进来问道:“方才赶贼,父亲可受惊否?”
吴风月道:“受惊自然是有的,不过这平白无故的,家中怎会闹贼?”
刘达生笑了笑,将那鞋子提在手上:“孩儿也不知,虽没将那贼抓住,不过也拿了他一只鞋再次,明日便也认得出来。”
吴风月忍了许久,当下也是受不住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