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可见争吵之激烈。
朝中大臣不知道皇上和国师争执,但也知晓皇上这几天心情不佳,特别是提及国师时,皇上格外易怒,朝臣们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不敢多说,只能在私底下揣测。
一联系到楚棠说要卸任、而皇上不同意的事,容约就自觉想明白了——是不是因为皇上执意不允许国师卸任,而国师又坚持,师生俩就吵起来了?
他这几日一直在向皇上请见国师,皇上却数次拒绝。他旁敲侧击着问国师是否触怒了龙颜,郁恪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国师借住几日罢了”,他便不敢再问,怕郁恪以为他和国师勾结,牵连了国师。
后来听说国师不曾踏出紫宸宫,他就觉察出一些不对劲来:若皇上不想让国师离京,何必将人看的这么紧?简直像圈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样。
容约又想到了那块写着“楚佞”的石头,心里一惊。莫不是皇上听信了那些传言,真以为国师是所谓佞臣,要将国师杀了,以保国运?还是他现在长大了,权力稳固了,不需要国师辅佐,甚至怕这个老师功高震主,谋朝篡位,便想先下毒手,鸟尽弓藏?
他一边觉着这不可能,一边又觉着可能,既焦心又愤怒,今晚便不顾黎原盛阻止,一定要他传话说要见国师。
所幸国师还在。
楚棠道:“多谢左相关怀,我和陛下师生一心,你不必担忧。”
看着楚棠安然无恙的样子,容约心里像是一块巨石落地,大大松了口气,道:“什么事这么急,要你连夜进宫,还借住在陛下以前的宫殿里?”
郁恪放下奏折,挑了挑眉,道:“是私事。朕和国师亲密无间,抵足而眠也是常有的事,左相何必如此担心?”
容约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要不他怎么从郁恪的话中听出了暗暗的挑衅和炫耀?
可楚棠面色淡淡的,似乎习以为常,他便收了这些心思,严肃着一张俊脸,不卑不亢道:“回陛下的话,确实是臣多心了,请陛下恕罪。”
郁恪笑了笑,一副明君大度的样子,说:“朕怪罪什么,说说而已。”
黎原盛奉了茶进来。
楚棠端着茶,喝了一口:“左相是有什么要禀报吗?”
“对,”容约这才想起来,正色道,“京中隐隐有人接连感染时疫,只集中在贫苦人家,还算小规模,但现在不加以控制,来日恐成大患,最终势必导致百姓忧心惶惶。”
楚棠放下茶杯,皱眉道:“是哪种时疫?”
时疫这种东西,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向来是人们谈之色变的话题。
容约摇头道:“大夫说病人病情不一而足,暂不清楚是什么病。”
郁恪听后,面对正事时那股子上位者的气势就流露出来了,沉声道:“让京城的官员将病患集中到一起,不要让病情扩大了。再在太医院找些对时疫治疗有经验的人,带领着去医治。”
古代对时疫之类的病,染上了就只能束手无策,人人都避如蛇蝎。郁北前几代也大规模爆发过天花时疫,但一直没有医治的法子,只能将病患拉到一堆,让他们一块等死了。
容约知道,以往的君主若是听到只是穷苦人家染了病,大多只轻飘飘一句烧了完事,因为哪里都有穷苦的百姓,何况在京城这个权力争夺之地,只有那些达官贵人才是紧要的。像郁恪这样,连一小部分的人的性命都重视的,还确实少见。
容约对楚棠教出的皇帝还是了解的,点头道:“臣已经吩咐太医院的人去办此事,陛下放心。”
郁恪看向楚棠:“国师有什么话要说吗?”
楚棠点了点头,道:“管这事是谁?为什么这几日不上折子,要左相来报?”
“是大理寺的人。”郁恪立刻会意,道,“朕明日上朝就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容约看了看楚棠冷淡的面容,又看了看郁恪盯着国师时亮晶晶的眼睛,心底不知怎的,涌上了一股疑惑来,那疑惑夹杂着一丝威胁感和不敢置信的豁然,让他回过神时便极力否定。
……
等忙完正事,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雪夜中的月亮似乎格外亮,郁恪送楚棠出御书房时,看了一眼头上的月亮,笑道:“今夜的明月依旧照着我和哥哥。只是不知还能一同照着我们多久。”
今天在御书房待久了,楚棠身上染了淡淡的龙涎香,混着他本有的檀香,互相交织着,闻起来如雪一般冷冷的,沁人心脾。
郁恪心情突然就大好了起来。
就像是他身上的味道将楚棠包围住一样,这种心态与雄性在自己地盘上标记的习惯差不多,在郁恪心里,这样子就像在向外人宣示他对楚棠的主权,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楚棠抬头看,纤细白皙的颈子和下颌在一瞬间挑出一抹行云流水的漂亮线条。他很快就转过来,看着郁恪,说:“千里共婵娟,会长久的。”
郁恪道:“时辰不早了,哥哥快回去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