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可能是因为看不见他的脸,可能是因为今晚的月色太温柔。
祈求原谅高宗明是那么的脆弱感性,玉新破天荒的用真心回应了他。
为什么因为一个人曾经犯了错就要白白的剥夺余下人生呢?
自己是做不到的,况且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一个巴掌拍不响。
这下子轮到高宗明愣住了,眼睛登时眯了起来,却还是依旧温声细语:“能告诉我原因吗?”
因为不想再管,因为无法理解,因为相爱容易相处难。
“因为很累。”
两个为人处世是两个极端,勉强凑在一起实在太累。
“我让你觉得累吗?”
“也不全是……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好累,我曾经试着从你的角度去理解周围的人和事,结果就是勉强顾及彼此的感受,干什么都很累,我真的做不到。”
呼吸起伏放缓,玉新闭着眼睛,瞧不见背后的高宗明直勾勾的对峙。
他有些困了,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反正明天再睁开眼还是得掰着手指头数着一眼望到头的日子过下去。
高宗明动了动嘴唇,话到嘴边又改了:“跟我说说吧,你说了我才懂。”
玉新被他呼出的热气弄的心燥,挥着小手,支吾道:“ 明天说不行吗,我都困了……烨儿下午就是不睡觉,闹到你回来,找机会你来带带他,就知道我一天天在家干的活不比你轻松。”
“我现在就想听。”高宗明缠着他,跟他一同缩进薄毯里,捏着他的挺立的鼻子硬生生把人逼了出来。
玉新“啪”地拍开了他的手,太讨厌了!
总是这样……
每次都这样……
无论别人多么不愿意,多么抗拒,只要他想,就得听他的,按照他的规则做下去,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想。
推开他没好气的说:“那我翻译一下你刚刚说的话,你不是在祈求我原谅,是在命令我原谅。”
高宗明脸色一僵:“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已经不是平等的关系了,你把我的东西全部夺走,把我变成你私人的附属品,这个时候和我说原谅,不是命令是什么?”
一旦不顺他的意,再好的感情,再亲的人,还不是说算计就算计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直说就好啊,总是让我猜,我猜不到的。”
隐秘在黑暗中的眸子缓慢而犹豫的试探着彼此,玉新说的委屈,不带一丁点额外的情绪。
高宗明说不清心里的滋味,他立刻就想要极力否认,他把玉家的资产劝吞进肚子里不假,是他混账,恨他怨他都认了,家不能散!
眼观鼻,鼻观心,斟酌道:“我挣得每一分钱都是为了这个家的,都是你的,怎么用,用多少你说的算,我绝不说一个不字,你想要我的命我都可以拿去,钱算什么。爸爸妈妈的那份只是暂时投进矿场了,你给我点时间周转,加上利息一分都不会少他们的。”
玉新摇摇头,沮丧的坐着,“你根本都不会的,你这么说只是在敷衍我罢了。”
对他这种骗小孩的态度感到无可奈何:“钱算什么……钱是玉家的根,是上一辈积累的成果,用来传承家族绵延子孙,是我最后的尊严。你不是不知道我看重什么,我不会眼睁睁的瞧着父辈的心血毁在我的手里,所以你才在我和你的感情之间,做出那样的选择。”
因为重视且为之努力的东西不一样,所以永远无法满足各自的需求,找不到支撑平衡的点,导致关系不断的恶化。
在高宗明抛出底牌的那一刻,玉新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输得多彻底,他们都是接受新思想的人,有幸踏出去,见过真正的自由,最后仍然挣脱不了封建礼教的束缚,与其说是几千年来大环境封闭之下根深蒂固的人性注定了他会继承传统,倒不如说是他自己把自己拘在了难填的欲壑之中。
在一无所有之后,兴许是破罐子破摔,玉新难得将一切放下:“我贪心,嫁给你,家财散尽就是我贪心的下场;你贪心,是你的不是你的你都想要,所以我们过得不好不开心 这也是你贪心的下场。”
将自己赤裸裸的剖开于高台,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高宗明静静的听着,玉新随意的语调,不经意的态度,仿佛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只是隔着缭绕的纱雾远远的看过,并没有参与其中的爱恨纠葛。
他的神情愈发的冷,到最后连空气都凝固了。
沉寂了一会儿,高宗明终于认识到,他把人逼急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缓缓地,向玉新凑过去:“你们玉家的东西只是暂且存在我这,始终是你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人和票子统统拿走,唯一的条件就是我自己,就怕你不要。”
紧张的等着他宣判。
因为太过重要,过渡的沉迷反而压抑了感情的正常发展。
“我拿不动你……你要的东西太多了,多到你自己都装不下了,明明已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