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看着一天天大起来,张茂才逐渐明白怀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他的肚子比大部分孕妇都要小,可也像是怀揣着一个圆滚滚的怪物,或者是个巨大的瘤子——做手术时医生要用双手捧出来的那种巨大,他仍感到了各种怀孕时微妙的不愉快。所幸,张茂现下对一切都无所谓了,他靠在床上长时间的发呆,情绪仍然因为他还活着而不断产生,但仅仅局限在大脑生成的激素里,再难扩散到他的全身。张茂觉得,吸毒后的美妙不过如此,他躺在柔软的床垫上,仿佛陷入云朵,假如云朵有质感,恐怕就是这样吸人沉睡的温柔。他甚至感到从前为了一切而伤心的他,是如此可笑幼稚。
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张茂躺在床上想,无论我如何难过,都没有人会听到,听到的也不会理会。那就真是毫无伤心的必要了。他掰着手指数日子,不停地吃东西做所谓的进补,让自己成为一头猪,往嘴里塞进东西就能感到快乐。也许味蕾触碰到食物便足以令他高chao。张茂终于有一点胖起来,他抚摸自己手臂时,都能感到薄薄皮肤下脂肪正在不断生成扩散着。
然而蒋十安还是觉得他太瘦。
张茂觉得蒋十安说他瘦也不过是怕饿坏自己的儿子。却不知蒋十安现下几乎是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皮肤,都会被那种激素刺激出来的细腻柔韧皮肤弄得下半身红彤彤地发硬。蒋十安于是现在不敢对张茂动手动脚了,最近也只敢站在两三步外跟他说话。张茂以为原因是家庭医生和蒋十安的父母不允许他和张茂靠近,“以免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坏了事”,蒋父是这么说的。的确,从医院回家后,张茂就被蒋母从蒋十安的卧室里搬到了楼下的客房中,她把客房隔壁的房间叫人来装饰成了婴儿房,一张保姆床外加一张婴儿小床。
张茂站在楼梯转角看着她头上包一块丝巾指挥人换了一张又一张小婴儿床,她统共换了四次才满意。婴儿车也是,她不敢和张茂讨论买什么婴儿车,怕他反感心理不适影响孩子,便和蒋十安悄悄在画室看画册。张茂某一天从门庭坐一会回来,经过一楼画室时,门开着,他们母子俩凑在一起窸窸窣窣讨论事情,忽然蒋十安回过头发现了他,立刻把手上的一本东西丢到了背后。
张茂慢慢走进去,扶着椅子蹲下去捡起那本书。是一本婴儿推车的画册,上头列着各种各样的婴儿推车,学步车,摇摇车等等。他翻开书页挨个看过去。也许是他的脸色看着没什么波动,蒋十安大着胆子,伸出手指点着一部粉蓝色的手推车,上头有个黄包车似的敞篷盖子,小心翼翼地说:“我和妈妈说想买这个。”
张茂看着那花里胡哨的推车,不免想到自己。
他不记得生下来父亲是如何带他的,大约是父亲那时刚办完nainai的葬礼,又要面对妻子离开而顾不上他。他甚至没有一张单独的婴儿时期照片,只在亲戚的合照里,他见过父亲包着自己站在亲戚中的模糊影子。在楼下放杂物的储藏间里,张茂曾见过一台破旧的婴儿学步车,父亲仅提过一次是邻居搬家前送给他的,他便一直牢记在心。张茂不由感叹,他从婴儿起,就没得到过任何好东西,大约也是不配,不值得。
可这怪物,张茂看着画册边沿下他宽松衣摆下隐藏着的rou瘤想,这怪物竟然还没出生,就能获得这么多东西,实在是不公平。他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蒋母立刻说:“啊呀我眼睛好花,我们吃点心去,走走走。”
她站起来轻轻把张茂推出画室,不管蒋十安还在椅子上坐着,盯着画册上的婴儿车伤心。张茂从怀孕起,就爱吃点酸的东西,蒋母让保姆送一盏青梅酱ru酪出来,拉着他在大客厅坐下。
“夏天就爱吃点这个,”她舀起一勺晃悠悠的ru酪放进嘴里,“我怀宝宝的时候,也老想吃点酸的,俗话说‘酸儿辣女’。”张茂跟着吃,默默点头。蒋十安趿拉着拖鞋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妈旁边,端起自己那杯吃。他才舀了一点出来,看着那雪白发颤的ru酪,就觉得下腹蹿过去一股火。
蒋十安实在是太久没开荤,看到这么点白色的ru酪,都能想到张茂的tun部。他的tun部是最美的,比那些AV上白人女的大的像篮球似的屁股,还有GV里头撅起来的保龄球似的屁股都要好,都要舒服。手掌轻轻一拍,就能晃出眼花缭乱的波浪。张茂浑身上下都瘦,唯有那两瓣屁股圆而翘。蒋十安不能干他,只能回忆外加意yIn他们做爱的样子撸管,躺在床上握着Yinjing使劲儿地搓,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只有他知道,蒋十安咬着嘴唇磨自己的gui头想,只有他知道张茂宽松衣服下头藏着什么样的风景。那ru头有多粉,屁股有多软,掰开两条大腿,里面是怎么样富饶着汁水的伊甸园。
可他不敢碰张茂,他也不敢说,只能关起卧室的门,趴在床铺上Cao张茂睡过的枕头,幻想那是张茂的脸。枕头被他污秽的行为弄得中间凹下去个胯部的凹痕,中间被磨出一道沟,里头沾着一大滩干涸的Jingye,从抽屉里拿出来,满鼻子腥膻味。蒋十安可不想让它被洗了,那上头仿佛微弱的还沾染着张茂的味道,他大约在自欺欺人方面有极高的造诣。蒋十安一边汗流浃背地戳刺枕头,一边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