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刚!杂种!给我滚!赌光我家家产,你赔给我!”
“呸!你那家产被霍霍光,也有你自己一份功劳。”
女人埋怨着大哭了起来,“这个月债可怎么还哟,怎么办啊,日子过不下去了——”
“手机拿来,你不去要钱我去。”
沈晔突然明白了过来,给徐倩买衣服的钱,给徐浩换电脑的钱,还有客厅新买的电视,徐思丽款式每日一换的银耳环,这些开销的来源通通来自于他的前养父。
沈晔不知自身体什么地方涌出了一股力量,今天第二次敲响了那道房门。
一瞬间,骂声和哭声都停了下来,骤然袭来的寂静反而给沈晔带来了一丝恐惧,他记忆的某处似乎触动到了,他下意识退后一步,但已经来不及了,徐刚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中年男人的五官皱在一起,他忍着怒气不耐烦问:“干嘛的?”
沈晔低声叫着:“父亲,母亲。”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叫面前这个男人爸爸,仿佛那样略带亲昵的称呼不该落在他的身上。
“请你们不要找沈先生要钱。”
他话刚说完,徐刚犹如铁板一样厚的手掌重重甩在他脸上。徐刚是在工地做惯粗活的人,他的一巴掌力劲十足,特别是面对沈晔,他也没留几分力,沈晔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耳光,被打得站都站不住,头晕眼花撞倒在背后的墙上。
沈晔挣扎着要站起来,嘴里的血倒流进嗓子里,他呛到了,捂着嘴的时候才发现鼻子也出血了,呼呼往外冒着热血,火辣辣的疼。
他还没抬起眼,第二下子已经挨到了身上。这次就不是耳光那么轻了,徐刚操起了他们家惯用的长棍,那棍子就放在旧沙发上靠着,沈晔几次看到还奇怪它的用途,现在他知道了。
徐刚打孩子打了十几年早已打出了经验,发现沈晔撑着身体想往外跑,也不管一米八个子的儿子耐不耐打,抡着手臂粗的木棍就往他腿弯上招呼。
沈晔没料到他出手这么狠,被沉重的木棍重重砸在腿弯,他扑通一声跪下了,关节疼得快没有知觉了,他痛得两手痉挛,下颚绷得笔直,手肘支在地面也撑不住得抖,却还咬着牙不肯出声。
他的腿可能废了,以后可能不能再打篮球了
徐刚整个人像是从火里踏出来的,从手一直红到了头顶,眼睛气得充血,他看到沈晔背对着他被打跪在地上还不解气,上去多踹了两脚,又用棍子狠狠捅了他两下肚子,吐了口吐沫在地上,骂道:“贱种!白眼狼,给你口饭吃居然站在外人那边。当初怎么没直接死外面了?”
“哎哟哟,消消气。”徐思丽这会才走过来安抚丈夫,又顺便添油加醋一番:“打得好,该打,就该教训教训,要不然还以为自己是富少爷呢?老公你都不知道,他说咱儿子偷他东西了,你看把我给气得哦,浩浩都委屈哭了。”
“他就是偷了我的东西!”沈晔含着眼泪却怎么也不愿意落出眼眶,他倔强地辩解在徐氏夫妇耳中就成了顶嘴狡辩。
“你瞧见没?”徐思丽用那熟悉的尖声怪叫。
沈晔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但他身量高,能供男人下手的地方很多,也许是刻意的,徐刚专往他关节处狠敲,势必要把他敲成个废人那么狠毒。
“我打死你!打死你个贱种!”
沈晔哆嗦着,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哀嚎,他不知道哪根骨头断了,又有哪根骨头刺进了肉里,只知道最后徐刚一脚踢在他脑门上,他短促呜咽了一声,就昏过去了。
他昏过去的时间只有那么几分钟,醒过来时,他还躺在客厅的水泥地上,徐思丽的脚在他眼前挪动,徐刚正说着话,但他耳朵嗡嗡响,怎么也听不真切了,就连徐思丽一双红皮拖鞋在他眼中也化作了两双,又交叉成了三双四双。
“.就是徐煜,对,做过你儿子那个崽子,弄坏人家东西了,砸了路过人家门口的车。”
“怎么砸坏的?哦,他打篮球,打篮球砸的,现在人家要我们赔十万,要不然就把他抓监狱去。”
“嗯嗯,我知道,但是这孩子是你养坏的,没教养的鬼样子也是你带出来的,沈先生总得负责吧?我家是掏不起这个钱的,就让他被抓进去,给孩子长个教训也好——”
沈清凌握着手机,浑身发冷,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对方的借口,他怕的是孩子有什么差池了。
“麻烦徐先生让孩子过来听电话。”他控制住声线颤抖,故作冷静道。
“孩子睡觉去了,不方便。”徐刚扫了眼趴在地上的沈晔,伸脚踢了他一下,沈晔震颤着挪动身躯,徐刚知道他没死就行了。
“那就算了,反正又不是我亲儿子,我凭什么赔钱,是吧?没事我挂了——”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语气强硬,实际上屏住呼吸数着秒,等待徐刚妥协。
“.行,我就让那小子过来跟你说。”
徐刚把沈晔拽起来,把手机塞在他手里,低声威胁他:“敢说实话我就宰了你。”
沈清凌已经冲出了门,刚刚坐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