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作坚持,这样的无胆鼠辈,怎敢暗中再做手脚?”
宇文正正色道:“虽是如此,仍需有所应对。方昭、怀天,等我们到达学舍,有劳你们找寻本地名医前来,也好有备无患。”
众人议定,到达之后便各自行动,只是欲澜精油乃徐如玉亲制,非寻常大夫可医,好在叶纶经寒凝渊一吓,再不敢造次,第二天一早便遣人将解药送来,晏饮霜服下之后,不适之感已大为缓解,神志也渐复清晰,宇文正这才将心中悬着的大石放下。
晏饮霜两天来饱受精油折磨而不得发泄,一路上都是浑浑噩噩,欲火灼心,记忆已稍有混乱只是记得自己中药之后昏昏沉沉,曾依稀见到墨天痕与寒凝渊,其余的便不甚清晰了。醒来问及此事,宇文正生怕她遭受打击,只说她被淫贼盯上下药,对当日许多细节都避而不答,方昭与曲怀天更是一问三不知,反而使得她疑惑重重,又不甘就此揭过,于是只得去询问当日的“正主”。
寒凝渊在院中被晏饮霜拦下,听罢她问话,凤目一凝,认真的问道:“你确定要听吗?”
晏饮霜见他神情,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犹豫起来,但那晚之事既然已经发生,那就没有回避之理,于是道:“是,我要最真实的答案。”
寒凝渊凝望晏饮霜良久,这才无奈道:“也罢,如你这般坚强的女子,应也不会在意那些。”于是便把那日他发现她时的状况一一告知。
晏饮霜听了,不禁银牙紧咬,纤指紧握,指甲几乎嵌入肉中。她虽知自己并未失身,但当窦氏兄弟已差临门一脚,若寒凝渊与霍伏猛迟来一点,焉知结局如何?再者,她被救下之时,已是身无片缕,那在寒凝渊二人到来之前,自己在迷糊之中又默默承受了贼人多少的侮辱?
寒凝渊见她神色悲戚,知她心中郁忿,需要时间化消,也不多话,之默默在一旁守候。大约一刻钟后,才听晏饮霜深吸一气,长叹一声,问道:“那日天痕是否也在?”
寒凝渊疑道:“为何这样问?”
晏饮霜道:“我似是在迷幻当中见过他,不知是真是假。”
却见寒凝渊神色掠过些许错愕:“你说,你那晚见过墨贤弟?”
晏饮霜不知他此神情何意,凝望片刻,默默点头。却见寒凝渊面色转瞬黯然,似是懊恼不已,又似不大甘心,沉默良久,终是自嘲般开口道:“原来如此,墨贤弟
人品武艺俱佳,又得圣枪认可,大儒赏识,于你来说确实是良配。”
晏饮霜听的俏脸一红,却是一头雾水:“此话何意?”
只见寒凝渊面色微显沉重,缓缓开口道:“你所中之毒,便是我那日提及的‘欲澜精油’。”
“原来如此,难怪你要送我来西都,请药花一脉传人出手相助……啊!”想到寒凝渊当日所描述的欲澜精油之功效,晏饮霜顿时明白那幻象为何而成,霎时间俏脸一阵苍白,转瞬又映红一片,不知所措的望向眼前神色伤感的男子。
“天呐……我真有如此不检点,眼前竟同时浮现出两人幻象?”方才问题,已等于告诉寒凝渊自己心仪之人是谁,晏饮霜只觉心中无比羞耻,不知该如何收场。
寒凝渊看出她之局促,轻然一叹,道:“墨贤弟为人仗义,年少英雄,你倾心于他,并无什么好羞涩的,寒某也祝你们能终成眷属。眼下寒某还有要事,就先行告辞了,请!”
一拱手,这高挑俊美的阴柔男子已是潇洒转身,默默离去。晏饮霜目送他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回想起男子方才落寞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了猜想:“他无意中流露出的失落与伤感,是因为知晓我心仪之人乃是天痕,而非他么?可是寒公子啊,你又可曾知晓,我心中也同时看见你的身影?”
情结两分,纠缠难理,晏饮霜此刻心如乱麻,却又不知自己究竟偏爱谁一些,纠结之下,心气郁抑,便也走出学舍,想一个人散散心,先静一静。
然而西都繁华,晏饮霜来到街上时,已是灯火通明,人群熙攘,一派热闹欢快之景,与她心境大为不同。
“在这气氛下,或许心里能好受一点。”晏饮霜想着,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望着往来穿梭,欢声笑语的人群,心情却更为索然,她为情分两人而耿耿于怀,心头都无定念,散步又岂能解决?
“好酒!一盅杜康曲一首,管他今忧明日愁!”一名书生打扮的醉汉拎着酒瓶,踉踉跄跄的与晏饮霜擦肩而过,脸上尽是满足与惬意。晏饮霜望着他那高低不平的身姿,心中不禁想到在清洛之时,不少弟子得空,便会结伴去武曲楼,品尝那独特的“芳醇玉液”,皆是不醉不归。
“有诗云,一醉解千愁,酒,真有那般神奇吗?”晏饮霜此刻心乱如麻,既不好找人倾诉,又寻不得排解之法,望着街边林立的酒楼与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门口卖力招呼来往客商的女子,心道:“既然无法,不妨一试。”走出数步,只见右手街边,一座三层楼房灯火斑斓,门前酒客络绎不绝,皆有女子作陪,人人带笑,气氛极是欢乐,抬头望去,只见牌匾上书“玉芳楼”,不禁想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