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便已与邪人勾结。试想若无人通报,渎天祸何以知晓三教战力部署,行调虎离山?又如何能料定三教精锐尽出,坛中守备空虚?”
霍青丝平静道:“此事牵系甚广,上至三教高层,下至参演的普通弟子皆有嫌疑,若其背后还有指使者,只怕如老树盘根,错综复杂,调查起来非是朝夕之事。”随后话锋一冷,黛眉上如覆腊月寒霜,露出在战场时一般的威严压力:“但儒门即便自损根基,也不会放任蛀虫横行!”墨天痕只觉一股冷风扑面,宛如置身玉龙山的漫天寒雪之中,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一旁煌天破道:“此事待回坛中,师尊自会着手处理,眼下不如解决当前疑问。”接着,便向墨天痕道:“墨师弟,吾有一事请教。”
“煌师兄请说。”
“我们今日所遇的渎天祸,与当日潜入昊阳坛之渎天祸,是否是同一人?”煌天破问道。
墨天痕不假思索道:“虽说容貌身材不同,但无论功体、兵刃、气势,甚至说话语气,皆与当日全无不同。”
“嗯?”霍青丝三人同时皱眉,籁天声疑惑问道:“也就是说,他之容貌与当日有所改变?”当日众人支援到来之时,已是渎天祸伏诛之时,其尸首早被邪物烧焦,并不能辨出本来面目,故而在场只有墨天痕一人见过邪神当日容貌。
墨天痕点头道:“不错,他今日容貌与前次有较大不同,单看长相,完全可说是另外一人。”
煌天破冷笑一声,道:“这就奇了,他鬼狱借尸还魂,就算用了易容,还能改变尸
体身材不成?况且,那具烧焦的尸体尚在昊阳坛中,他又如何能取来再用?”
籁天声亦道:“显然,是不同的二人,或是……不同的身体!”
墨天痕也察觉到不妥之处,顿时面色凝重下来:“也就是说,他除却操纵尸体,还有其他的复生办法!”
煌天破点头道:“这,恐怕便是他一败涂地,却依旧自信之原因!”
这时,霍青丝轻咳一声,道:“吾与枪者交战之后,本欲收回那柄邪枪,但那邪枪似东岛的灵寄之器一般,主人身死之后,便如烟散去。”
墨天痕惊道:“此事难道还与东岛有关?”
霍青丝摇头道:“只是类似,却非相同。东岛武者所修灵寄,是以本身力量为介质具象而出,与其武脉一体同源,但那邪枪与枪者气息虽是相似,却非同出一源,想来非是此功法。”说着,她似是想到何事,道:“吾观复生邪者受创或是死亡时,是否并无血液流出?”
墨天痕心中一痛,应道:“不错。师兄弟们身上血迹,皆来自自身与战友。”
听他回答,霍青丝秀眉一凝,似是生出疑虑。煌天破与籁天声同时不语,墨天痕也隐隐觉得似有一些不同寻常之事尚未被众人所发觉。
灵光一闪,只听四道声音同时响起,话语中却只有一字——血!
“这就对了!”墨天痕道:“渎天祸受伤之时,身上是有鲜血流出的!”
霍青丝点头道:“枪者亦相同。”
“但那些复生的同门即便伤口再大,也只有邪气溢出,不见鲜血!”籁天声亦道。
“所以……”煌天破铁拳一握,道:“对他们而言,高手,有高手的复生方式,不必依托原本的身体!而这,便是邪人最大的倚仗!”
想通其中关窍,在场四人一时默然。籁天声低声咬牙切齿道:“尸体可充兵马,高手无限复生,杀之亦是无用……难怪这帮邪人有恃无恐!只可怜我三教英魂,无数大好性命,竟被这等邪秽之物荼难,死的毫无价值!”
“此番行动,能探得此情报,已是不枉牺牲……”霍青丝秀眉凝蹙,亦是万分悲伤,但仍安抚道:“自邪患之始,三教倾尽人力,却始终难尽恶邪。如今以同门之牺牲,换得此重要讯息,使得之后不再被动应敌,甚至可针对此点直击邪众要害,当可慰藉牺牲同门在天之灵。”
听到此处,籁天声已按捺不住,只见他不顾伤体,翻身下床,急切问道:“云凰,我们何时动身回邑锽?”话刚说完,足下一软,踉跄着便要倒地。
煌天破与墨天痕上前扶住籁天声,眼中却也向霍青丝投去同样的询问目光。
霍青丝示意二人将籁天声扶去榻边坐好,郑重道:“兹事体大,待等来十二剑天与四佛座到此汇合,吾会亲往邑锽报信。”
籁天声急道:“云凰为何不现在动身?”
煌天破劝道:“你莫心急,师母不愿立刻动身,定有她之考量。”他虽劝说他人,却也向霍青丝投去期盼的眼神。
霍青丝郑重道:“邪人未灭,仍有后手,队中还可能存有通敌之内鬼,若那邪人趁此机会卷土重来,欲斩草除根,届时你们各自带伤,如何迎战?此地乃是边关重地,若因此事而两面受敌,一旦破关,关后百姓如何保全?”
三人一时哑然,知晓暮雪云凰所言非虚,虽是心焦,也只得耐下性子,按其所言等待后续动作。
墨天痕离了小屋,屋外早有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