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司霖受伤非同小可。
卓四爷正在纽约处理一单军火,接过管家的电话,不仅不焦急,还很冷漠,问了一句:“还活着吗?”
其管家说:“大少爷伤势颇重,不过好在治疗及时,而且法里斯的医术高明,大少爷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还未醒来。”
“嗯。”卓四爷对他的大儿子表现得太冷漠了,非但没有半句慰问的话,而且他关心的重点也很不对,“卓司霖现在在哪里?”
“在家。”
“他是半夜回来的么?有没有惊动小少爷?”
你关心的不该是大少爷伤势如何么?其管家斟酌着词汇,小心禀报道:“小少爷一听到动静就起来了,看见大少爷一身的血,好像被吓到了。”
卓四爷的声音更加冷漠了,“你安排他去医院养伤。”
其管家犹豫:“……可是现在外面很不安全。”
卓四爷沉默了会儿,说道:“那就让他好好的在房间里呆着伤没好就别往外跑。还有让小少爷别去他大哥那里,免得吓坏了他。警卫也加强,我即日赶回去。”
“……是。”
其管家挂断电话,无奈的叹了口气,四爷的心还真是偏得没边了,大儿子伤得就剩一口气了,也不见他有半点担心,要不是家里还有一个小少爷,怕是四爷连回来都不会回来看一眼的吧。
卓家大少爷受伤,夏尔跑得勤快,这只纯良温顺的小绵羊几乎是泡在了大少爷的房间里,衣不解带的伺候着,从喂饭,喂药到洗澡,换衣服,亲历亲为,不许别人动手,难得强势了一回。
连云镜望着忙上忙下,忙前忙后的,眼睛熬红得像兔子的小绵羊,然后将目光落到了同样一脸担心,双眼通红的秋心语身上,他这才明白原来秋心语心里的人是卓司霖。
这下子连云镜就有点不痛快了,心知肚明秋心语不是柳云罗,卓司霖也未必就是连云决,可他就是莫来由的多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好似自己的心上人爱上了自己的仇人一样,天天跑去卓司霖的房间里,恶狠狠的瞪着他。
在卓家,除了卓四爷俨然就是这位小少爷最大,虽然四爷命令要避免他们接触,免得血腥场面吓坏了金尊玉贵的娇少爷,但是若是连云镜非要去,还真没人敢硬拦。
大抵是连云镜的目光过分的怨怼,即便是在昏迷中的大少爷也像是感到了不舒服,眉头一直皱着,很不安稳。
连云镜找了个借口将夏尔支走,夏尔没有怀疑的去取药,他一走,连云镜就走到了床边,冷幽幽的瞅着昏迷中,脸色苍白的大少爷几秒,突然伸手去掐住他的脖子。
掌心压着的脖子动了一下,还未等他施力,手腕就被一把抓住,目光上移,一双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眼里腾起一丝杀机。
连云镜将那杀意看得真切,冷笑一声,另一只胳膊一弯,手肘狠狠的撞击在卓司霖的伤口处,听到他发出了一声闷哼,英气的眉头皱在一起,脸色更加苍白。
“你要杀我?”卓司霖没有松开抓着连云镜手腕的手,反而因为这一下突如其来的袭击而本能的加大了力道,差点没将他的手腕捏碎。
连云镜也没有因为手腕的剧痛而松手,恶力的扼住了卓司霖的咽喉,在自己的骨头接近要被捏碎的时候,才松掉了力道,手指按上了脖子上的大动脉,用力的压下去,嘴里却凉凉地道:“大哥你可真爱说笑,我怎么会杀你呢,我不是向来最爱戴你了吗?”
“你就是掐着我的脖子,这样爱戴我的?”卓司霖冰冷的反问,他也没错掉自己这个小弟对他起的杀心,在刚才,他的好弟弟是真的想杀了他。
“大哥又是说笑了,我不过是看大哥一直睡着不醒,怕你睡死过去,所以才好意的过来探探你的鼻息,可惜……”连云镜遗憾的松了手,表情是毫不掩饰的遗憾,可惜他居然没死啊。
卓司霖也放开了他,冷哼了一声,“你要是真杀了我,你也走不出这道门。即便是四爷回来,也救不了你。”
“他当然救不了我,我真掐死你,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连云镜坐进床边的椅子上,眼里划过一丝猩红的杀机,冷笑道:“不过让你在睡梦中死掉还真是便宜了你,我个人认为,大哥战功卓着,骁勇果敢,应该有个更加恢宏大气,荡气回肠的死法,而不是在病床上窝囊的死掉了。”
卓司霖皱眉盯着他,深藏在冰冷的背后是对性情大变的卓云锦的不解,几年不见,他这个弟弟怎么就和变了一个人,好像和自己有着血海深仇一样。
无来由的怨恨,只能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连云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抽出一张纸从下面点燃,看着那张纸烧到了一半,然后丢到了地上,在火势蔓延到地毯之前踩灭了火焰。
“大哥,我觉得你更适合火葬。”连云镜将打火机塞进口袋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卓司霖,冷意味极浓的目光从高翘的睫毛梢上督下来,幽幽道:“大哥,被火活活烧死的滋味,一定很不错,你要不要试试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