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已经换成了古香古色的“玉器行”,段无忧正吆喝着人往里面往外抬东西。
陈阿生摸了摸下巴,看着对面一派繁忙的景象道,“这段无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觉着这人的路子这么野呢。”
上天入地的整天瞎蹦跶,得亏不是投生在了帝王家,不然不是这天都要被他造没了。
这些富贵人家的想法向来都是随心所欲,猜来猜去也没个止境,何苦费这个心力,新棠就没把他当回事,放在现代,他就是一个中二时期的神经少年,行为处事不能等同于一般人理解。
看着那些被绸布包起来的首饰,她灵机一动,眼睛亮了亮,“你说我们把他的东西买过来怎么样?”
纯粹是吃力不讨好。
陈阿生在心里已经做出了判断,嘴角一撇,“不怎么样,有银子了也不是这么个挥霍法儿。” 自家店里的东西比他家卖得不知道好了多少,谁还觊觎手下败将的东西,做战利品都没滋没味的。
新棠见他兴致缺缺,掰着手指头把心里的想法说给他听,“段家不比我们,找的打首饰的工匠必定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咱们比做工肯定是略逊一筹,胜就胜在花样和新意上,既然如此,为何不把他们的东西买过来,从新找工匠按照我们的意思微微改动一下就行了。”
她说的头头是道,陈阿生听了半晌,用一种新棠没见的眼神直直的打量她,后知后觉道,“原来你是个深藏不露的,这幅做派我是该说你老jian巨滑好,还是该说你别出心裁好,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两人一合计,当下做了分工,陈阿生去和段无忧谈价钱,新棠则去了铺子后面的小书房里,画起了图纸。段家卖的都是步摇发簪、耳铛之类的,要做修改,还得费上一番心思,不过不要紧,新棠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心思。
陈阿生不知道和段无忧是怎么谈的,第二天便使人拉了两大箱子的首饰回来了。新棠看了看成色,果真和自家铺子里的东西还是有差别的。
她把连夜赶出来的图纸揣在怀里,找了个伙计套了辆马车直直往银匠铺子去了。
首饰玉器打头做比后面修修补补还省事一点,那工匠口碑不错,新棠稍一提点,他便按照图纸做了一个出来,原本占比过大的雕花被切割成几块形态各异的灵秀骨朵,将开未开,典雅Jing秀了不止一个档次。
新棠一锤定音,定好半月后再拿新的式样过来。
......
太子已经着手在安排动身去北境的事情。承安宫里的长叶和应缓早已经收拾好了行装,随时准备跟着太子北上,就等着大军什么时候开拔了。
官员筹备的银子除了用来添置粮草,还得用来招兵买马。为了稳住大局,减少后顾之忧,固守皇城的军队必须是太子信得过的人率领。太子本来的亲信不多,眼下在跟前的,除了耿自忠就是刚刚被提拔上来成为禁军统领的许正。
如此一来,必须得征兵。
南岐近两年来少有战事,百姓尚且富足安稳。听闻北境异变之后群情激愤,热度迟迟未退。告示张贴出去没多久,城门口便排起了长龙。
此番景像看得人心头微热,太子和临安王站在城楼上一时间都未言语,若是这盛世清明,便不会有这么多人背井离乡。
“殿下,一支新的军队如何能抵御得了蛮夷的铁骑,依臣看,此番北上应从兵部抽调人将士才是,战场上生杀予夺,不可掉以轻心啊。”临安王是上过战场的,知道手底下的兵对于将军来讲的重要性,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关键时候可以以一敌百。
太子微微一笑,“王叔博学,想必定然知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句话。”
他看着城门下谢正和耿自忠指挥着新兵列队的场面,侧身道,“不把阵势摆出来,挥师北上的消息如何能传到北境去。”
临安王恍然,“殿下的意思是......”
太子点头,“没错。Cao练新兵急不得,大军在后,我带队人马先行。”
“那耿将军......?”
“大军由他率领随后出发,他与蛮夷人缠斗多年,那张脸太具有辨识度,有他跟着行事不变。如果没想错的话,他人还在半路上,蛮夷那边便会收到消息,如此一来便打草惊蛇了。既然做戏,就要以假乱真,否则如何能让对手相信。”
眼下太子亲自出征的消息还藏得密不透风,没人会想到堂堂南岐太子,原来可以稳坐帝位的人,会千里迢迢孤身去北境试险。
以太子的谋略和胆识,极有可能从危机四伏的北境,为南岐破开一条生路来。
临安王长叹一声,欣慰高兴又颇感心酸,“殿下您,将来定会是个好皇帝。”
......
应缓原以为是跟着大军出发,谁知他竟想左了。但他知道太子的吩咐一定有其道理所在,只要埋头照做好,看着承安宫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得用的人,路上有个什么事儿连个替换的都没有,最后不得已,还是决定长秋指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