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许卿单方面的挑衅让彦龄失了态,不过正因为彦龄的失态,刚刚好给了许卿一个得寸进尺的机会。
少东家在公司里闹起来,旁的人劝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去请应酬中的彦堂之。
多么不懂事的小孩,还要让人教他到几时呢?
彦堂之来的时候脸色就是沉的,他在处理一桩颇棘手的竞标,申报流程卡到今天是第五个工作日,彦龄却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疯。
彦堂之感到一阵未有过的烦扰。
不过因为那是彦龄,他可以不责怪,甚至可以耐住心走近去哄人。
口吻和缓到了缱绻的地步。
彦堂之说,不闹了,这是公司,他们以后都是你的员工,现在都在看着你呢。
彦龄管不了那么多,他气得发抖,两眼红红地抓着彦堂之衣袖重复着一句话,他要许卿滚。
彦堂之用拇指去抚彦龄眼角,很轻地擦掉他将落的一滴泪ye,而后扬起头,漠然看向许卿。
许卿与他对望,低低地笑出了声,他把彦堂之的西装搁回到椅子上,然后绕过办公桌,一步步走近,看着彦龄在彦堂之的怀里发抖。
在与彦堂之擦身而过那一刹那,许卿微微侧首,勾起唇抵在彦堂之的耳畔说:我走了,绝对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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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彦龄死都不会忘的一幕。
那一声‘啪’宛如打开了罪的魔盒,掀起盖子,里面全是他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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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堂之放下爱抚着彦龄的手,在彦龄无比震悚地注视下,他拦住了许卿。
那是一个能让彦龄发狂的举动,他最爱最爱的人放开了他,去抓住了另一个男人的手。
而彦堂之只是付之一笑,抓着许卿的手吩咐人好好送少爷走。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彦少爷失了颜面,失了身份,惨败于人。
许卿一眼不错地看着彦龄从失望到失语,再到无所适从,接着被人扶着手臂领了出去。
这与他记忆中所拼凑的碎片是何等相似,与他幼时听到的那些片段几乎可以重叠。
那个人当年也是像这样被领出了彦家吗?
没有人听其所说,没有人想其所想,一个始终在局内小心翼翼生活着的人却被所有人判了出局,连一次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人当时一定很怕,很慌,手足无措,毕竟那不是彦龄,在彦家没有特权,也不会有人搀扶着恭恭敬敬去送行。
须臾后许卿抬起了手,可彦堂之仍旧牢牢地抓着他手腕。
许卿在心底冷笑一记。
原来时至今日,彦家人都分毫未改。
第十二章
外头灼得像在烤,彦堂之的书房里凉得像冰窖。
他把许卿带回家里,再一次。
许卿比上回放开得多,不拘着了,进了屋就找沙发坐,两条腿交叠着玩手指头。
看上去像是一点不怕彦堂之的模样。
看上去。
“为什么招惹彦龄。”彦堂之坐在书桌后面,指缝里夹着一根烟,他略一侧脸,点燃了,一缕白雾弥染在他轮廓前。
许卿淡淡道:“我没有。”
彦堂之说:“他不会没理由地闹。”
许卿抬起眼直视过去,“我也不会。”
彦堂之深长地看了许卿一眼,若有所思,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极轻地笑。
他掐了烟,起身走至许卿面前。
那一道暗影像乌云罩在头顶,许卿的眼前瞬间失了光,再抬起头,他看到了彦堂之深不见底地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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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堂之用手去勾勒许卿的眉眼,从眉骨触到鼻梁,弧度与线条都长得刚刚好,算得上一副百里挑一的好皮相。
他有些好奇:“长这么好,为什么这样过活?”
许卿扬起下巴,让彦堂之的拇指划过他嘴唇。
他注视着彦堂之的眼,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因为我想要更多。
彦堂之顿了一下,很快又笑起来,他解开许卿扣紧的领口,笑着说了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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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彦堂之推倒那一瞬间,许卿的脑子里冒出了一种近似于戏弄一般的念头。
他看着彦堂之一件一件把他脱得赤身裸体,看着彦堂之毫无怜惜地蹂躏他身上的所有敏.感.点,用手去摧毁他的意志,一遍遍地在他身体里侵入、恣虐。
曾几何时他以为他受不住一个会用禽兽手段的彦堂之,如今看来却容易了些。
纵然疼还是很疼,但只要许卿想一想以后,便觉得也没那么疼了。
假如真有那一天,假如他能活着看到那一天。
彦堂之会用怎样的面目来看他?怎样的表情?情绪又几何呢?
想到这点,许卿就有了力气,心里面充满干劲儿,他抬起两条腿勾住彦堂之的腰,献媚般把自己送了上去。
第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