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陆离站在Yin暗角落看着吧台里的许朝欢,镭射灯五颜六色的光跳跃在他脸上,临走时祁昭絮絮叨叨的一大堆:许朝欢父母双亡,欠债百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怎么偏偏选了个最低贱的活儿,偏偏人看起来这么干净,出淤泥而不染也得分淤泥,有些地方只能算近墨者黑。江南真是个好地方,连个调酒的都能带出去,自己还喝了他调的酒。
真上头,有多少人喝了他的酒,又把他带出去呢。
陆离目光深沉,朝他走了过去。
许朝欢正思绪放空,听到了一句低声的“欢欢”。
很少有人会这么叫他,母亲走了之后只有祁昭会,同事知道顶头老总和他关系异常,只敢连名带姓地叫他许朝欢。
回过神来寻找声源,许朝欢有点僵硬。
“您,您好。”
“你怎么好像很怕我。”陆离看着眼前人不像刚才那般局促,神情反而有些淡漠,不禁想逗他:“我的玫瑰不见了,你有看到吗。”
许朝欢疑惑:“什么玫瑰,在包厢里不见的吗。”
许朝欢比陆离矮不少,对比显得整个人更娇小,陆离低头看着许朝欢瓷白的脸,伸手捏了捏。
真软,是个冷美人。
感受着那只作乱的手,许朝欢对上了陆离的目光。陆离眼神明亮,俊美的脸淡淡覆着笑,眼里像有万千星海,许朝欢想到小时候夜晚看到的星空,铺天盖地都是璀璨耀眼的星星。
枯草碰到了点点火星,没人会评估至此引发的蝴蝶效应,无心之失在于无心,大火燎原之时事件的源头往往被感叹成:啊,原来如此。
陆离说:“你挺可爱的。”
“我叫陆离,光怪陆离的陆离,今晚你愿意跟我走吗。”
接下来的一切许朝欢都不太清楚了,陆离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他轻轻握住了。他想起欠下的债,想起祁昭提醒他的“懂事”,他知道这份工作不光彩,哪怕世人多么唾弃,但这都是自己选的路。他没有犹豫,毕竟陆离看起来帅气又高贵,哪怕往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会污秽得令人作呕,但以此为开场也算幸运的吧。
两人十指交缠。
陆离牵着他走到停车场,许朝欢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太会。
不是可能,是根本不会。
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许朝欢表情凝重。
“这么严肃,在想什么?”陆离把他塞到副驾驶,许朝欢身上气压低得明显,让人想不注意都难,状似无意地开口:“怎么,不喜欢跟我做?”
“不是,没有。”许朝欢闷声道。
“那就是喜欢跟我做。”
“啊?”
“说啊,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跟我做。”
许朝欢的耳朵肯定又要红了,因为隔了许久许朝欢才小声控诉:“还没开始做呢。”
他一直这么招人吗,说话真好听,希望叫得也好听。
陆离没说话,点开了车载电台,默不作声地起步,把车缓缓开出了江南。
车内安静,只有缓缓流出的音乐和偶尔婉转的女声,车窗隐约映出江南恢弘的倒影,许朝欢细细数着,觉得短暂的人生只有来到江南的这一年是快乐的了,虽然江南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没有人戳着他的脊梁骨咒骂,也没有人用难堪的字眼侮辱他,员工福利还挺好的。有些遗憾,他要从偷来的美梦里醒来了。
但太安静了,对自己第一个客人,他应该更有礼貌。
许朝欢有些讷讷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的。”
陆离目不斜视打断:“别说话。”
“我有点笨,”许朝欢叹气,生怕自己惹陆离不高兴:“我说错话了你可以告诉我。”
恰逢十字路口红灯,陆离三下五除二挂好档,凶狠地抓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胯下,语气却很温柔:“我忍得有点辛苦。”
“有什么话你到床上再说。”
许朝欢炸开了。
他没敢看,但手心柔嫩,正值夏天,隔着一层布料能清晰感受到硬与粗大,怔楞地想缩回手,可手腕被硬生生扣着,他被烫得动弹不得。
绿灯亮起时陆离终于放开他,拐了几个弯转进江城有名的别墅群。
停好车后许朝欢还楞着,抿着嘴角,脸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陆离探身时许朝欢被吓得往后倒,但男人只是帮他解开了安全带,陆离笑:“你这到底什么反应,我看你挺害羞的。”
许朝欢有些懊恼,觉得自己生疏得无地自容:早知道就提前向会所里的“前辈们”取取经、熟悉流程,再不济也应该多看点片子吧?总结知识点,积累理论经验,才能在实战中像模像样。
陆离不知道许朝欢丰富的内心世界,只觉得越来越热了,看着许朝欢抿唇的样子想吻上去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他也这么做了。
摸上许朝欢白嫩的脖颈,把他按向自己,陆离亲了一下,两下。
也是软的,陆离想,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