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乔推开陆易铭的房间,惊讶地发现,陆易铭竟然早就回来了,大张着双眼盯着房顶,没在睡觉,竟是连衣裳也还没换,上面还稀稀拉拉得带着些shi痕。
老管家见掌柜的愣在门口,凑过来一瞧:“少爷,你啥时候回的,掌柜的在前院等了你一夜呢。”
陆易铭这才发现两人站在自己门口,也不解释自己昨晚因为羞耻心太盛,竟是偷偷从后院回来的。
“管家,给我找件衣裳,我要出门一趟。”随后便自顾地倒水洗漱。
陆乔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少爷是要去哪,都没好好睡觉,不如再歇一会儿。”
陆易铭得空的手挥了挥:“不歇了,我找钱兄有急事。”随后换上管家找来的衣裳后,转身拿起枕边血红色的玉簪贴身放在胸口,便风风火火地出门去了。
“你这败家子,又一夜未归,你是得把你爹妈气死了才肯甘心,你说说,这城里哪家的少爷跟你似的……”
陆易铭脚还未踏入钱府正厅,便又听见钱老爷训斥的声音。
被小厮引到正厅才见钱chao正埋头吃饭,充耳不闻钱老爷的斥骂。钱夫人则在一旁不住地往钱chao的碗里夹菜。
“老爷,夫人,少爷,陆少爷来了。”小厮开口打断了每日见惯的场景。
陆易铭向两位长辈略行过礼,便被钱chao忙不迭地带到了他自己居住的院儿里,临走还收获了钱老爷一句:“不中用的家伙,多向易铭学学。”
陆家少爷出了名的老实,天天净呆在家里看书写字,也不出去瞎玩,让儿子跟着他玩,钱老爷心里放心得很。
关了院门,钱chao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转头看见陆易铭眼下乌青,这口气又狠狠地提了起来。
“贤弟呀,你这,昨晚没歇好吧。”
望着钱chao关切的眼神,陆易铭心下有些莫名其妙,但想到自己是前来取经的,还是老实说道:“昨夜,压根没睡。”
“什么,他们是不是打你了,没想到钟离柒这小蹄子竟然如此狠毒。”钱chao一脸痛心疾首:“都怪为兄,都怪为兄。”
陆易铭推开往身上扑的钱chao:“你在说什么?没人打过我啊。”
钱chao展开皱起的脸,在陆易铭身上又摸又找,处了眼下熬夜的乌青,竟真没有找到别的伤处。
“他们没有打你?”
“没有啊。”陆易铭还是摸不着头脑。
“那昨夜,你没去钟离柒房里?”
想起昨夜的事,陆易铭还觉得一阵脸热:“去,去了。”
“那你怎么可能没挨打?!”
陆易铭莫名其妙:“这有什么联系?”
“没有人去了钟离柒房里不是被打出来的。”
“难道……难道你插了?”
陆易铭愣了愣:“没,没有。”
钱chao一脸见了怪物的表情:“难道,难道你真能就瞧着美色当前,不吃?”
陆易铭这才明白钱chao在说什么:“自然是要按规矩办事的。”
钱chao没有进屋,只在房门前的石阶上坐下:“陆石头啊陆石头,我今儿才算是真服了你了。”
不理会他的调侃,陆易铭说回正事来:“不满钱兄,在下其实有一事相求。”
“嗯?说来听听。”
“关于这柒公子,不知是什么来头,钱兄对桃蹊廊如此熟悉,想来应该是知道一二。”
“何止一二,你要听这桃蹊廊里哪一个小哥儿的故事,我都能跟你细细说来。”
钱chao拿出别在腰上的折扇,扫却些清晨的暑气,说起勾栏里的故事眉飞色舞,颇有几分纨绔子弟的模样。
陆易铭懒等他作这几分架势,忙坐在阶上,催他细细道来。
“你可听过千骑扫荡西北,威震八方的镇国大将军。”
“你说的是已经告老的钟离大将军?这与桃蹊廊有何关系?”
“别着急,听我说。这钟离大将军有八位子女,三男五女,这第八位就是一个女子,叫钟离钰。”
“当年出了一位出类拔萃的状元郎,然后两人就看对眼了,于是便成了婚。”
“这位状元郎莫不是…柳孟。”
“陆贤弟果然博学,对这贤才良将简直是如数家珍。不错,确实是柳孟状元郎。”
“不过两人成婚不过几年时间,最后竟在新王继位任时候,提出请辞。”
“新皇帝留才不得,最终便同意了。两人多年膝下无子,只有一个领养的儿子,唤为钟离柒。”
“这,这柒公子竟是……”
“也不知这二人怎么想的,游荡几年后竟在城里开了一间ji院,前院取名柳陌苑,只有些不卖身的小馆和姑娘,后院取名桃蹊廊,也就是你去过的那个桃蹊廊。”
“那钟离钰现下就是桃蹊廊的老鸨子,柳孟就主要管那柳陌苑,而他们的义子,钟离柒竟也成了桃蹊廊的头牌。”
“那柒公子会不会是被迫……”
“应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