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时似甚粘腻之物沾上了自己的脸,遂利落道:“汪大人,请自便。告辞。”
作者菌:还有一个加更免费章,可能比较晚了,大家明天看。
鹿鸣游3(2000猪)
谢韫铎出得茶肆,想到方才那酒,喝到后来竟变了滋味。
出了文思街,沿秦淮河直走,便踱步到那偎红倚翠之处,抬首便见红袖招三字。
谢韫铎进去,那妈妈忙迎上前来,笑道:“谢公子好久都没来我们这坐坐了,可是寻到了旁的好去处?倒叫我们春琴害了相思!”
一壁说,一壁将他领进雅间,吩咐上些好酒好菜,又让几个乐伎前来奏些曲子。
笙箫缓奏,曲乐悠悠。
不多时,那春琴覆着浅紫面纱,袅袅行来。
行到谢韫铎身前,便礼了一礼。
起身坐他身旁,目中含情道:“谢公子如何这般狠心,得了空也不上人家这儿坐坐?倒教人家记挂得紧!”
这话儿倒是说的有两分真切。
当初马贤良弃了香绣,转而往她房里钻。四季衣裳、珠宝首饰,自是不曾缺了她。
待她刚尝到了甜头,便得知,自己只是个西贝货,那正身是栖霞女院一苏姓女学生。她便是当头挨了一闷棍。
任那香绣再如何嘲她,她便也死死抱住马贤良这条大腿儿,教香绣那浪蹄子恨得咬碎银牙。
只这般好景亦是不长。
那马公子中元节去大相国寺上香,在后山游玩时,从高处摔下,现下仍是瘫软在床,下不得地。
她这处便冷清了起来。
最近倒也是有些生意。
近日秋闱在即,江宁府各地学子纷纷聚到金陵。秦淮河房离那文庙、贡院只数步之遥。士子风流,她只拿出这般清清冷冷的调儿,便引得那许多人来追捧。
只这些便都是些小鱼小虾。终比不得马贤良、谢韫铎出手阔绰。故而她见得谢韫铎前来,便也露出几分真意。
谢韫铎知“姐儿爱俏更爱钞”,这些想他、念他的话,他只从小听到大,当做耳旁风,吹过就算了,并入不了他的耳朵。
他见她举止颇有几分文雅,道:“可是金陵人氏?如何到的这处?”
春琴心下诧异,她先前见他两次,他皆惜字如金,并不同她说甚么,弄起她来又是粗鲁狠戾,又教她爽上了天。她对他真真又爱又怵。
今日不知他怎地突然问起这些。
春琴道:“谢公子如何知晓?奴家确是金陵人氏。奴家亦是官宦人家出生。八年前,爹爹犯了事,家中被抄,亲族凋零,我便流落到了此处。”
又是八年前。
谢韫铎沉默不语。
春琴替他斟满一杯,递与他。
他将杯中酒饮尽,望着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突然道:“我为你赎身如何?”
春琴吓了一跳,好似被天上掉下的大饼儿砸中,一颗心砰砰乱跳,急急站起来道:“谢、谢公子?”
谢韫铎道:“你既是好人家的女儿,因家族之故流落此处。现下我为你赎身,你恢复自由身后,好生找个人过日子,岂不稳妥?”
春琴立时被一盆冷水浇醒,心里头有些莫名,暗道:这谢公子今日怎生这般奇怪。刚饮了一杯,便开始说醉话了。
春琴道:“谢公子真会说笑,像我们这般女子,如何还能再出去找人过寻常日子。”
谢韫铎顿觉索然。他亦不知他为何要行这愚蠢之举。
他便果是一蠢人么?
作者菌:爱情让人愚蠢。
阿铎:……
鹿鸣游4
笙乐喧嚣,yin唱靡靡。
谢韫铎觉得索然之余,亦失了浅酌的兴致。
正是笙箫未散人已还。
有人觉着今夜索然、必也有人兴味盎然。
廷益与玉萝二人肩并肩,袖叠袖,手勾手,在阔大的文庙前正逛得兴致勃勃。
二人皆是家学渊源,自小受家中父辈教养,对字画亦有一番涉猎,故而品评起来亦是投趣。
摊子上字画虽有好的,但大多粗糙些。许多字画儿为着应个景儿,添个趣儿。
廷益正拿着一幅岁寒三友图看,见那松有宋钰之风,竹有郑燮之骨,梅却仿得王元章三分神韵,很是有几分怪才。杂糅到一处虽难浑然融为一体,倒也堪得是一处奇景,不由双眸绽神采,俊脸显开怀。
拿手中图儿朝旁边挪一挪,道:“娇娇快看哥哥手中这画儿,我观此人很是有几分奇才,竟将这三大家临摹个遍!你瞧瞧这虬枝老松……”
廷益边说边指那画上,见玉萝不应他话儿,也不凑过身来与他同观。一抬头,便见个陌生学子正看着他。
廷益见是认错了人,歉然道:“打搅兄台。”
那陌生学子笑着摇头,一张嘴,出口的却是女子之声:“无碍,兄台莫要多礼。”
又道:“兄台方才可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