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号码。
嘟~嘟~嘟~嘟~嘟。响了五声才被人接起。
“喂,什么事”。话筒那头传来一个略带磁性的女声,听得出来对方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在青芒会所501,地址发给你了。”
“都这么晚了,我爱人在家。”声音有点慌张。
“他在不在家我不管,半个小时能到吗?”老赵的声音变得严厉,显得有点不悦。
“……要等一会儿”
……
柯曼君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了犹豫挣扎的神情。如果这是一场噩梦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得过来。
她花了一点时间才平复心境,整理了一下情绪,走到书房对丈夫说道:“学校宿舍出了点事,我要过去一下。”
“哦,路上小心点。”庄金辉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的刀妹,摇动鼠标,快速的敲击着键盘。
“……”柯曼君欲言又止,落寞孤单的走出房间,脚步沉得像拖着两个石臼。
听到房外铁门关闭的声音,适才一直专注于游戏的庄金辉却停下了手上的Cao作,涨红的脸上青筋浮起,双拳紧握,凸起的指关节惨白得渗人。
……
……
……
柯曼君的噩梦始于一次区领导的视察。她所在的学校是区里创建国家崇德守礼市坊的必检单位。
作为学校创建工作的主要经办人,当天她代表学校向前来视察的府衙领导做了创建情况的PPT展示。
没过几天,区文庙就通知她,当天视察的赵县令对她整理的内业资料大加赞赏,点名邀请她去办公室汇报创建经验。
工作能得到区领导的赏识,她自然无比的激动,Jing心的做了汇报准备,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毕竟谁不想给领导留个好印象呢。
刚进办公室,赵县令就起身领着她进了小会客室,热情的泡了一壶普洱,然后紧挨着她坐在沙发上。
柯老师何曾受过如此高规格的接待,受宠若惊,甚至都有点感动。
可是,她Jing心准备的汇报还没说上两句就被领导草草终止。
闲聊了没几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领导就开始倾诉对她的欣赏和爱慕,接下来对方的举止越来越不堪,话里满含露骨的暗示。
当自己退无可退,被挤到沙发一角时,道貌岸然的面具终于被撕下。
那只粗短的手掌摸上自己大腿的时候,柯曼君毫不犹豫的拨开了它,借口身体不舒服,惊慌失措的逃离办公室。
虽然觉得恶心,虽然十分尴尬,但是她的反应还算快,应对也已经算是很得体了。
接下来的日子,那猥琐的一幕反复出现在脑海,对未知的恐惧让她整夜整夜的失眠。
没想到,一直让她忧心忡忡的报复并没有降临,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未发生过一样。又没过多久,她竟然被提拔为学院的副院长,还被推荐为全府崇德守礼创建的先进个人,据说还是府衙领导钦定的。
就在她渐渐从担忧和恐惧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时,乌云却再次笼罩天空。
年终岁首,全区文庙系统表彰先进个人,当天赵县令亲临现场颁发证书。
晚上便餐,文庙刘庙长硬拉着她坐到主桌,席间赵县令兴致颇高,多次主动向她敬酒,她声称自己喝酒会过敏,只肯礼貌性的喝一点白开水。
刘庙长多次要她回敬领导,她坚持不喝,几次三番推辞不过,便以茶代酒意思一下。
刘庙长当时就拉长了脸,有点不高兴。不过领导毕竟是领导,赵县令还是面不改色,笑眯眯的将酒一饮而尽。
席后,赵县令喝得有点高,走起路来都有点不稳,刘庙长便安排没有喝酒的她送领导回去,她再次以家中有事为由推脱掉了。
这就有点不识抬举了,刘庙长当时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连续又让老赵碰了几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后,终于,雷霆震怒,暴雨倾盆!
忍辱屈从
先是区里最新一批晋升副主任科员的名单提交到组织部,丈夫的名字在最后一刻被拿掉,理由是基层工作经验不足。看着消沉失意的丈夫喝得酩酊大醉,柯曼君心如刀绞。
接下来,本以为十拿九稳的高级教师职称评定她却意外落选。而评上高师的那位老师明明学历、教学水平和带班成绩都远不如自己。
她心有不甘,难道不应该是“越努力、越幸运”吗?柯曼君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直笃信的人生信条发生了动摇。
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很快飘落。父亲接到调令,被派到远在一百多公里外的青莹子嘎查小学任校长。理由是偏远地区师资力量不足,需要经验丰富的老教师。
那所小学她几年前刚好去过一次,当地民风彪悍、留守儿童顽劣,穷山恶水,交通不便,光是进村那段三十多公里的土路就把她颠得把胃ye胆汁都快吐干了。
老人家年初才刚刚动过手术,如何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万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