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投资集团,少有人知道这公司根本是专门做恶意并购起家的。
何止是辛绍卿在那里有控股,当年他根本就是利用这个游资集团,半“诈骗”式的将靳政的父亲成功从自己的公司挤出。
并且鸠占鹊巢,掌舵了本该属于靳家的房地产生意。最后才导致靳向东在港城惨败,落魄归乡,东山没能再起,最终郁郁而终。
耸耸肩膀,辛宝珠知道对方的目的何在,那就不是很心慌嘛。
敌在明处,她可是在暗处呀。
既然只谈利益条件不谈感情,人倒是出奇地放松下来,也眯着一股子漂亮的假笑,干干脆脆地撂下一句:“可我现在很尿急诶,能不能先让我去那个再考虑。”
风度呢?素质呢?不存在的。
洗漱间的门一关,辛宝珠打赌自己话音方才落下,有看到靳政额头的青筋隐隐蹦跶了两下。
那没办法,她是真的尿急。
抽出一次性马桶坐垫仔细铺展了,但坐上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情大好,哼了半首自编词的老歌。
上辈子她哪见过靳政吃瘪?
就算两人矛盾最尖锐时,她告知他自己出轨事实,他都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好像全身皮rou连同心脏都是钢筋水泥铸造的,一点儿都没受到伤害。
更差就把“我根本没在乎过你”这几个大字,直接甩在她的脸上给她好看。
想到这里,辛宝珠心情又低落起来,犯错的确实是她。
可在感情中没安全感的女人便是这样,作天作地,举着刀去刺向爱人的心脏,不看到对方流出血来,根本不会感受到被爱。
他给再多,她只觉得不够。
谁知刀子捅进去是空的,再一低头却发现自己早就满身窟窿鲜血淋漓了。
确定了靳政没爱过她,辛宝珠内心不知道多惶恐,多难过,像是胸腔都漏了大洞,西风过境,带走热度,只剩下哀鸿遍野。
这段长达数年的夫妻生活,她究竟还是白经营了,她引以为傲的爱情自始至终也只是自作聪明的笑话。
歌唱不下去,忍不住叹了口气。
倒不是因为难过自己从来没被靳政爱过。
毕竟那是她上辈子自尽前已经愿意接受的事实。
而是虽然下定决心不会再靠恋爱度日,但她却突然有些怀念起程艾lun了。
自杀这件事,当初本来是她一个人在极度绝望中提出的想法。
失去了母亲,对靳政又倍感痛恨,失眠外加酒Jing依赖,她上一世是极其懦弱的,遇事都是要去逃避的。
亲情同爱情都死去了,再加上身败名裂和严重破产。
真的没有勇气支撑着这样的残躯度过余生,她甚至都不能想象自己有朝一日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她要怎么样回首惨淡一生?
只是将自己的心里话同程艾lun随意说说,万万没想到,程艾lun听闻后,几乎没做犹豫,很痛快地便答应跟她一起殉情。
程艾lun那种长相是不具有攻击性的,和靳政那种刺人的英俊不同,他五官就像水一样清透,还用柔软的唇瓣一点点吻着她的掌心,最后将脸颊也埋进她的臂弯里。
程艾lun说:“投资的事情都怪我,我对不起你,害你损失许多。真的不舍得你一个人孤孤单单,让我陪你吧,我自己心里也会好过一点。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女人是感性动物,在面对能为你去死的男人,说没半点触动是假的。
那也是第一次,辛宝珠真正在爱情的天平上,向程艾lun倾斜了几分。
虽然被世人唾骂糜烂,被灌上不贞洁的名头,但辛宝珠何尝又不是和靳政一样的情感烂人,起码在同程艾lun交往的时间里,她心中也存着一个无法告人又难以启齿的秘密。
靳政在婚姻续存期间假装深爱她,可她却在离婚后拼尽全力假装不再爱他。
这秘密程艾lun不知道,靳政不知道,更可怕的是,她连自己都可以骗过。
她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发自内心地依恋过程艾lun。
之所以破产后还对靳政抱有不切实际的幻像,之所以到死前才摘下了手上的钻戒,都是缘于此。
出轨的开端根本是一场意外的错误,而后她装着移情别恋的模样,不过顺水推舟,借助这个锥心的错误,从不知道前路在哪里的婚姻困境中勉强逃生罢了。
但不巧,这生路,其实不过也是死门。
她不仅没爱过程艾lun,还利用了他,自己去寻死,也拖累了他一身债务。
所以怎么会怪他给她错误的投资建议,横竖,人各有命,他们恰巧都是比较倒霉罢了。
蠢人就是喜欢做错误的选择,将人生一步步走到万丈悬崖。
因为想到程艾lun,从洗漱间出来时辛宝珠脸色难免介怀。
她至今没有仔细考虑过,为什么她会重生,劝当做老天爷可怜自己,就要抓住每个机会。
但如果上一世她和程艾lun是一起吞了安眠药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