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一边偷偷调查金主赴港之前的身份。
试图拿捏住他的死xue,以便之后敲诈勒索。
知道了靳政的状况,更加不会听一个本就不是好人的建议。
在他看来,大家都是坏种,存着恶意而来,谁又来给靳政说教他的资本呢?
“虽然这人不值得被信任,但今晚他说的那句话不算全错,我想你也知道,我父亲和辛绍卿的过节。辛家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该是属于我们的。”
“可没有我们了,我父亲自尽,现在姓靳的,只剩我一个。我必须拿回我要的东西。”
电梯的门重新暂时关上,他接连一串的自白让辛宝珠太震撼,手指用力掐在自己的手心,力气大到出了血痕,才能抵御想要尖叫和逃跑的冲动。
她明明没有问,很用心在装聋作哑,可靳政又为什么要讲给她听?
既然他真的知道她早就洞悉,可为什么没有采取任何除掉她的动作?
甚至他还为她赴险,他去越过自己父亲的职责,去多此一举地保护了她。
没有人会喜欢被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子这样用力瞪着。
那目光好像在瞧着非人类的毒蛇猛兽,让他眸光黯然。
靳政很想抽烟,可手边没有打火机,也没有雪茄,只有她。
而关于她,他已经下定决心。
用力喘一口气,靳政找回自己平稳声音,才重新温声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猜到你知道我身份吗?还有这次绑架案的地点,吴嘉乐也是事先不清楚的,你觉得我是怎样才能提前洞悉的?”
“还有上次我问过你,是不是见过我。你这段时间有思考过吗?虽然你不想答,但我想告诉你,我在这些事情发生前就见过你,那时候我父亲还健在,我们一家三口还在港城……”
一个满身荆棘,满心秘密的男人。
一个少年的青涩早就褪去,成熟只会让他越加世故隐忍的男人。
就是这样一个靳政,到底要怎么样下定决心,才能同另一个人,非亲非故,完完全全地坦诚而待呢?
辛宝珠正因为知道这种难度是多大,才越加不想做这个被他坦诚的对象。
这话题太沉重了,压得她没法儿去面对。
何况,他要说什么?原来他知道的和她一样多吗?甚至他就是上辈子害过她杀过她的那个靳政?如果他敢说出来,辛宝珠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立刻有些过激行为。
于是不等靳政说完,辛宝珠捂住耳朵,大叫着“不想,求你,我根本不想知道。你放过我啊!”
好似溺水的人,没有足量空气,呼吸都要过度,一张明眸善睐的Jing致面孔,此刻面红耳赤像是要窒息。
辛宝珠真的好抗拒他,比之前更甚。
就好像只因为他的几句话,他们这几个月的相处,他曾经做过的努力,他对她的好,全都化为虚无那般徒劳。
辛宝珠根本不想跟他处于同一空间,也不想同他对话,甚至立刻慌不择路地胡乱按下电梯键。
细白的手指在发抖,一个开关都盯不住,后面靳政已经用力握住她的胳膊。
他逼她回过头,与自己对视,轮廓极深的面孔上有很明显的痛楚,但还是要尽量柔和自己的面貌,唇形极好的嘴唇一张一合,但声音终于染上愤懑和凉意。
他说:“辛三儿,你总要面对现实。你不想知道,难道你宁愿所有人骗过你?”
掏心掏肺说了这么多,人最终还是跑了,甚至等到辛宝珠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注意到,自己双手都被她强烈反抗中挠出几道伤口。
猫爪一样的血痕,油皮儿破掉,内里的rou渐渐红肿,没出血,但是靳政却觉得这手要比他昨晚被歹徒打烂的额角还让他疼。
这晚靳政仍然入住了套房,一墙之隔,他有按约定计划接到手下人在敦lun发来的邮件。
现实同梦是反的,本来在梦中应该缺席拍卖会的辛爱玲,完美地收官了拍卖展览。
而不该出席在场的徐曼丽,却因为同好友失联,莽撞地带着男友闯入了那个不属于她的圈子。
许是成功的“白手套”专场让辛爱玲太过开怀放肆,酒会还没结束,她已经按耐不住,撂下所有在场父亲给自己安排的相亲对象,同地下男友在酒店外的街角尽情拥吻。
这消息按计划,靳政会确保隔壁的辛宝珠知道。
可事情发展太过于顺利,其实他都不用耍什么招数,徐曼丽的八卦之魂也会烧得噼里啪啦,自己主动把电话打给好友。
两间套房,此刻大约在共享一通讯息。
想到辛宝珠那天在电话里流露出的感情,靳政暂时没有勇气再去敲开辛宝珠的房门,去多余给予她一些安慰。
隔壁的房门开了又关,不需多时关了又开,没有人走出房门,只有服务生的单调声线。
大约是辛宝珠毫不客气地点了这里最贵的客房服务,吃喝没拉下,还有Jing油SPA。
靳政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