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振对兄弟和睦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当时担心他对乔灏心存芥蒂,特意让他们兄弟俩分开管理,不过他的顾虑显然是多余的,乔狼自认为他还算识时务,就算再怎么讨厌乔灏,他也不会让外人看这一场兄弟阋墙的大戏,当然只是表面上不会这么剑拔弩张,但是关起门来怎么想谁还能管得了他?
况且董一宁在他身边,也让他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现在所有人都站在乔灏那边,他只能收敛自己的脾性,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别人轻飘飘叫他一声乔少,又有多少人是看在乔振的份上,语气里带着多少揶揄和调笑,他也一清二楚,他在乎吗?
在乎,当然在乎,怎么会不在乎?
但是在乎又怎么样,人为刀俎我为鱼rou,他现在如同砧板上的鱼,需要时时提防悬在他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刀。
“少爷,这些是最近积压下来的重要文件,需要亲笔签字。”董一宁把文件摊在乔狼的办公桌上。
乔狼一张纸都没有翻,机械的在需要签字的地方划拉上自己的名字。
他大部分时间都不参与企业管理,以前是觉得身边有董一宁就够了,只要这个男人忠心耿耿的跟在他身后,他哪里需要学什么劳什子的企业管理,既单调又乏味。
但现在他是没有参与的机会,所有事务由董一宁经手后才会转到他手上,这个男人做事有多滴水不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所以现在他只需要在文件上签上他的名字就可以,这把磨得又亮又快的刀转头被敌人握在手里,变成了伺机捅向他心口的利刃。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驶向栾沫私人诊所的路上。乔狼坐在后座看腻了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又把视线重新投到前面开车的男人身上,用鞋尖踢了踢前座。
“董一宁,你是不是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有心仪的对象吗?用不用我帮你去和爸爸提?”乔狼状似不经意的提起,说什么不经意,他当然是故意提的,就是想给他难堪罢了。
“当然了,如果你还是更喜欢的男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如果嫁给了同性恋做了老婆的女人岂不是很可怜?”
他其实根本就知道董一宁真正喜欢的对象就是那只狗杂种,那又怎样,他就是要时时刻刻提醒他,说出这些话让他难受。
董一宁攥紧了方向盘依旧沉默,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寄希望于从这个男人身上找点乐子根本就是白费力气,这种单方面的情绪发泄,也不会带给他任何快感,乔狼自己说完也觉得索然无味,干脆闭上了嘴巴。
一路无话。乔狼把董一宁留在诊室外面,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栾沫正伏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听见开门扭过头,正对上乔狼的眼睛,他怔了一下,不论看多少次,这双眼睛,还是让人觉得太过凛冽了。
“乔少,好准时。”栾沫马上反应过来,站起身迎向乔狼。
乔狼摆摆手,屁股半倚到病床上,“有烟吗?”
“我们医生可从不抽烟。”栾沫知道乔狼烟瘾很大,随手揣着烟,每次和他说完话,不仅是他的会诊室,甚至衣服上都会被染上一股薄荷味。
“行了,谈正事。”乔狼的指尖不停在唇边蹭来蹭去,他自从受伤以后被董一宁强制禁烟很长时间了,今天一直没找到机会出去买烟,还以为到栾沫这里可以抽一根,“事情办妥了吗?”
“乔少放心,商户那边已经搞定了。”栾沫从抽屉里翻出合同,一并递到乔狼面前的还有一盒已经拆包的烟,“这好像是你之前过来落下的。”
“手脚做得够干净吧?”乔狼点上烟,仔细翻阅起来,确认没什么问题才还给栾沫。
“我做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栾沫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吊儿郎当不能信任的感觉,但他办事确实很漂亮。
乔狼摇摇头弹了弹烟灰,“这次和邢雅碰上在我预料之外,他要是顺着代理人查到你我怕是迟早的事,不过你我的这一层关系还是很好的掩护。”
栾沫来往病人这么多,谁能查到他和这位医生能有这层关系?
“说起这个,我这真有给你治疗的方案,你不考虑一下?”能在乔狼面前再三掀他伤疤的人,除了栾沫不会再有第二个。
“滚蛋。”
“你这就是讳疾忌医!”
“”乔狼倒是有些好奇了,其实他是不指望那根没用的东西能硬起来了,但是如果真有这个可能他还是乐意一试,毕竟如果真的可以治好,会为他增加更有力的筹码,他也并非是不能留后的继承人,“什么方法?”
“前列腺按摩。”栾沫兴奋得涨红了脸。
乔狼直起身一巴掌扇到栾沫脸上,夹着烟的手几乎要戳到他的眼里,“我警告你栾沫,不要得寸进尺,你在电话里对我说的话我就可以让你死十次,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种话戏弄我!”
“乔狼我”栾沫脸被打得偏向一边,他没想到乔狼会突然发作,他一直以为他是乔狼唯一的朋友、合作伙伴,不仅如此,还有被乔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