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寒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牛角尖越钻越深。顾玉书以往出不得山,只要凌初寒不回来,他空有万般本领无处施展。如今徒弟难得留在他身边,可得抓住机会把人这别扭劲儿捋顺了。
择道是那么儿戏的吗?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凄凄惨惨,用情至深的样子,哪有一星半点修无情道该有的模样。无情道流派繁多,一类是极端自我而无情,另一个流派则是笃信理智思考,对“感情用事”有天然的排斥和厌恶。而凌初寒一往情深,处处牵挂,还这般拎不清,非但不无情,反是极情之人。要是给真正修无情道的夕秀真人知道了宗门的首座弟子在这等大事上犯中二病,怕是要一顿乱棍把人打出仙宗大门去。
穿一身白,长得端正,庄重自持就是无情道了?穿一身红,长得邪气,欲望强烈就是极情道了?多大人了,还这么刻板印象惯性思维,真该挨打,小时候那些腹黑道士勾引纯情妖女私奔到仙界的睡前故事都白讲了。
读书读傻了呀······顾真人在心里老泪纵横。老大学而不思,老二思而不学。他一个自由自在的老道士,日日被两个傻徒弟气到诵经念佛,在剃度出家的边缘反复试探。
顾玉书一扇子呼在徒弟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你呀,你呀。真是个不开窍的木头。”扇面是纸做的,打起人来哗啦啦的响,却一点儿不疼。
凌初寒乖到让人心肌梗死:“是徒儿愚钝,让师父为难了。”
虚心认错,死不悔改。消极抵抗这一招凌初寒玩的贼溜。
若是数月前,顾玉书还真拿他没办法。不过今日怎比往昔?他顾玉书要是要是在床上治不了这么个小兔崽子,风月扇仨字儿倒过来写。
顾玉书在一株花树下站定,展开双臂:“过来亲为师一下。”
诶?
诶——???!!!
凌初寒惊讶的脸上飞起一道薄红:···主动?这····光天化日,幕天野地的······
顾玉书给他立规矩:“知道自己惹师父生气,不准备弥补吗?今后再顶嘴,就罚你主动亲过来,亲到为师消气为止。”
凌初寒睁大了眼。···拉着师父,与师父······这···这太没规矩了!
更没规矩的还在后头。顾玉书又补充:“不论时间场合,就算在仙宗大殿上当着师长同门的面,只要再顶嘴,就得立刻亲一下,以示效尤。”
“师父······”凌初寒臊的手足无措。然而帝鸿真人也有铁血无情的一面,说收拾徒弟就收拾徒弟,别说喊师父了,喊夫君也没用。
等等,要是真喊一声夫君······
咳咳,还是先从简单的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顾玉书身形修长,往林间树下闲闲一立,恍如青帝东君。而凌初寒则显得笨拙许多,腿上仿佛绑了千斤重的沙袋,双脚几乎是拖在地上往前磨蹭。顾玉书看徒儿紧张到几乎同手同脚,心中笑到打跌,恨不能这就把人拽进怀里亲个没完。不过纵情享乐的机会以后多了去了,还是先尝尝这主动投怀送抱的滋味。
正当春深时节,顾玉书身后乃是数从极为繁茂的酴醾,大朵千瓣,色白而香,韶华胜极。等凌初寒犹豫着环上师父脖颈,一袭白衣埋进青袍间,和背后那碧叶缀玉的景色相得益彰。
凌初寒从无主动亲吻的经验,只能让两人口唇相贴,轻轻蹭动,讨好厮磨。顾玉书把他圈进怀里,一手搂紧他的腰,另一手护在他脑后,力道轻柔却不容抗拒,不许他一触即离。凌初寒见师父迟迟不接过主动权,羞涩尴尬间想要退开,却又挣脱不得,只能如此耗着。越是什么都不做,越是羞人,他受不住这番煎熬,颤巍巍张口,伸出舌头去舔顾玉书嘴唇,想讨得师父些许反应。顾玉书一肚子坏水儿,眯着眼享受这小猫怯怯舔舐的触感,毫无应和之意。凌初寒主动了一歇子,实在是羞的受不住,挣扎着要离了师父去,被人抱住倒在地上,陷入花丛之中。
欲避还迎,不知是人动还是花动;沉醉东风,难讲是花心还是人心。香雪纷纷,衣袍与落英具褪;露蘂袭袂,朱唇共肌骨同香。
顾公子擅解人衣。凌初寒衣衫将褪未褪,上衣扣结尽数松开,只隐隐约约遮住两颗柔嫩小豆,露出胸腹间白晃晃的皮rou,和周围雪白的大片花瓣相互映衬,好似荼蘼生仙,甚为可口。下身乍看上去还算整齐,可裤腰与前裆都被解开,虽然没走光,却方便伸手进去抚摸。这春光半掩的模样,比脱得赤条条更勾人。
“师父······”
凌初寒紧紧抓住胸前衣物。主动亲吻已经把他今天的勇气份额用光了,他真的接受不来幕天席地的光着身子与人交欢。这等事情,要放在昏暗的床帷之间,关好门窗吹了灯,盖上被子才能做。
“这就开始怕了?”方才顾真人为了寻个风光好的角度,让徒儿跨坐在自己身上,正能看到徒儿表情,亦方便把玩他身上各处。此时见凌初寒已经不复迷醉,而是有些畏惧焦虑,便知道到了讲课的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