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寒有个咬笔杆的坏习惯,顾玉书为了治他,特意立了个规矩:
青阳峰内无论何人,只要口中含物,就不能拒绝接吻。
话虽这么说,青阳峰一共也就仨活人。作为青阳峰的良心担当,凌初寒自然要红着脸抗议,可惜另外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二比一强行通过。从那以后颇是鸡飞狗跳了一阵子,直到这几日才渐渐安稳下来。
凌初寒向来勤奋刻苦,一大早便起身去练剑巡逻。夏妄这死孩子叫不起来,顾玉书更是倚老卖老哼哼唧唧地抱着被子不撒手。也就凌初寒脾气好,才由着这两个懒虫睡到日上三竿。第二个起来的是顾玉书,毕竟老年人觉少,才不是心疼大徒弟一个人出门。顾玉书带了几十年孩子,也练出一手煎熬芬芳的手艺,打着哈欠去给老大做爱心早餐去了。夏妄被锅里rou香一勾,也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抱着枕头坐在小厨房外面看顾玉书十指翻飞地炒菜。
顾玉书拿起勺子尝了尝酒酿,颇有几分人妻主厨家庭妇男的贤惠。夏妄见他含了汤在嘴里,眼睛一亮,探过头去就叼住了顾玉书的唇,把人困在这方寸之地,交换了一个甜丝丝的吻。
顾玉书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去去去刷你的牙去,大早上就发浪?”
夏妄抱着他的腰,把头放在他肩窝蹭来蹭去:“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凤凰有师父吃。师父好吃,甜的。”半阖着眼咕咕哝哝的瞎撒娇。
顾玉书刚把这睡不醒的牛皮糖从身上撕下来轰去洗漱,凌初寒便巡逻完回来了。
“师父,我回来了。”青阳山硕果仅存的良心,从来都是乖乖巧巧规规矩矩。顾玉书最喜欢这种乖小孩,于是站在门前伸出双臂,等人羞着脸投怀送抱。两个人站在门前腻腻歪歪地啄了两下,顾玉书傻爸爸模式发作,凌初寒就也被赶去冲凉了。
三个人吃完早饭,凌初寒自觉地去刷碗。临站起来前,转过头淡淡地看了夏妄一眼,夏妄脖子一缩,乖乖跟去清桌端盘,可以说是非常的妻管严,当然换个角度也可以说是被cao乖了。
这几日难得休息,三人都不准备出门,便窝在华庭榭里玩闹。凌初寒最喜欢折腾顾玉书那些手稿,这次得了机会,如获至宝般泡在顾玉书的书房里。顾玉书则是养生朋克界一朵奇葩,趁着天光正好,拿了本游记,趿拉着莲青布鞋倒在长榻上半死不活地晒太阳看话本。夏妄是个坐不住的,东边扣扣西边摸摸,见没人理他,急的抓耳挠腮。见凌初寒从书房内出来倒水,灵机一动,叼了个樱桃在嘴里,含含糊糊地喊他:“师兄!看我!”
凌初寒一抬眼,一只红毛大狗坐在地板上眼巴巴地看着他,双唇间抿着个玛瑙籽儿似的樱桃,就差在脸上写上“快来亲我”四个字。夏妄是盘凤所化,其族内雄性羽毛艳丽非常,化作人形后亦是凤眼薄唇,眉飞入鬓,长得一副锋利薄情的相貌。可他眼角又带着一抹飞扬的红,生生挑出几分不羁野性来。端得是妖性难改,邪气冲天。不过此刻这龙章凤姿的大妖盘腿坐在地上,笑得毫无心机,孩子般喊他师兄,真个让人铁石心肠也化作春水,何况一腔柔情都给了师父师弟的凌初寒。
夏妄见师兄往自己这边走,尾巴都摇起来了,仰着脸等师兄与他分那樱桃吃。凌初寒在他面前站定,露出隐隐笑意。冷冽寒潭般的眼里突然映入一枝桃花,霎时千里冰封一朝消融,便如雪中春信,让人心魂都跟着飞了。
“啪。”
夏妄还沉浸在师兄美色里,突然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面朝前趴在地上,鼻子差点把地板砸出个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罪魁祸首顾玉书在他身后笑的直不起腰。凌初寒也轻声笑了起来,无论是师弟吃瘪还是师父顽皮,都让他颇为开心。
夏妄猛地从地上翻起来,哇呀呀呀地大叫着扑向顾玉书。
“老头儿你皮痒了?是不是又欠cao了?”
顾玉书一边笑一边躲他,笑的太厉害以至于身法迟缓,被人捉住袖子扑倒在地,骑在身上一顿挠痒。
“让你手欠,今儿老子就要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夏妄跨坐在师父身上,把他一身青衣都拽得松松垮垮,胸前交领亦有些松开,露出一截修长脖颈来。顾玉书虽比不得夏妄张扬热烈,亦不如凌初寒超凡脱俗,却自有一股湘君风流的逍遥。此刻衣衫不整地躺在人身下喘息,唇角眉梢具是笑意,忒煞多情。
夏妄毕竟是妖,定力比起师父师兄差的远,被师父这般一笑,又是丢了魂儿似的凑上去讨吻。顾玉书一边亲他,一边对大徒弟伸出手来。凌初寒单膝跪地,双手与师父相握,贴在脸上轻轻磨蹭。他这般规矩的小孩,对于大大咧咧躺在地上这种事,还是有几分迟疑忐忑。顾玉书也不催他,只是对他温温和和地笑。这人的柔情是穿肠毒药,尝过一次,就万劫不复。
凌初寒顺着他的手一路吻下去,终于也拘谨地侧卧在师父怀里,闭着眼去寻顾玉书双唇,任由师父手臂在自己腰上收紧。他尝到了樱桃的酸甜汁水,尝到令人晕眩的酒酿香味,被人用唇磨蹭过也轻吻过别人,被深深侵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