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疆摘下了萧亭砚眼睛上的白绫,揽住人儿腰肢的手解开怀里人的腰带,修长有力的五指蹭开松垮的衣衫,在人儿平坦滑嫩的小腹上温柔地抚摸。
“再不醒来,舅舅要打砚儿屁股了……”
温热的大手刮了一下萧亭砚的鼻尖,又在萧亭砚柔软的臀肉上拍打了一下,手却没有立刻拿下来,而是轻轻地覆盖在那一团温软上。
萧亭砚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缓缓地抬起眼帘,迷离的目光渐渐汇聚在抱着他的男人脸上,眼底一片陌生和迷茫。
“你……你是……”
陆平疆并不吃惊,他早就在随闻那里听过了一切,也惩罚了那个狼子野心的毛头小子。不过看在他主动找到自己的份上,没有要了他的性命,还额外许了他一个狗咬狗的心愿。
他并不意外和愤怒于这些男人一个两个地觊觎他可爱的小外甥,毕竟连他自己心里都藏着肮脏的绮念。
没办法,他的小砚儿太迷人了。
他当年选择离开帝都,一方面是为了安他那位姐夫的疑心,一方面是为了逼自己离开他的小砚儿。
他知道自己是个疯子,他疯狂地贪恋着自己的亲外甥,想要把这个国家的储君压在身下,操弄这位九五至尊的未来帝王。
他很担心,担心在小砚儿成年那天,自己会控制不住地直接把人给要了,也担心如果以后小砚儿立了皇后,他会不会疯到冲进皇宫里直接把人给杀了,把尸体抢回去,藏在家里。
或者他干脆就不会让萧亭砚登基,他会直接篡位,夺走萧亭砚的一切,把他关进笼子里,让他一无所有,只能依靠自己。
可他并不希望事情发展成这样。
所以他早早就选择了离开,在自己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的时候,在他还能控制自己的痴心妄想的时候,让萧亭砚安安稳稳地过属于他的人生。
他会远远地镇守这个国家,看着他的小砚儿成为一个明君,然后娶妻生子,一辈子平安喜乐。
但是,现在,萧亭砚平安的一生被别的男人打破了——他没有娶妻生子,他自己选择了雌伏于男人身下,选择被疼爱占有,选择让另一个男人的阴茎进入他的后穴,并希望和一个他深爱的男人共度余生,那么——
陆平疆低下头,吻上萧亭砚微微蹙起的眉心,微笑起来,眼里是胜券在握的势在必得。
“我是砚儿的舅舅,也是砚儿的夫君。”
——那么,这个拥有萧亭砚的男人,必须是他陆平疆。
“夫……君……?”
萧亭砚迷茫地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俦的脸,感受到抚摸着自己的温热大手,一时间有些恍惚,他确实记得自己刚刚成了亲,也记得自己是昏迷在夫君怀里,但是……
“……哥哥,哥哥呢……”
萧亭砚下意识地拽着陆平疆的衣袖,无助的眼睛微微颤抖着,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混乱和焦虑。
他的哥哥呢?他的夫君不应该是哥哥吗?
“砚儿睡糊涂了,”陆平疆笑出声来,宠溺地顶了顶萧亭砚的鼻尖,像哄婴儿一样抱着人摇晃了两下,“砚儿没有哥哥,只有舅舅。”
“砚儿小时候,总喜欢叫我哥哥,说舅舅太年轻,叫‘舅舅’实在是别扭得紧。”
“现在砚儿都这么大了,还叫错,可真是个小笨蛋……”
陆平疆又刮了一下萧亭砚的鼻子。
“现在舅舅和砚儿成了亲,砚儿以后可不许再叫错了。”
“不能叫哥哥,要叫夫君了。”
他一直蛰伏在山庄里,始终没有出手,就等着顾惊羽和萧亭砚成婚的那一夜,用一个“夫君”,完成“哥哥”到“舅舅”的转变。
今夜之后,萧亭砚心心念念的哥哥,不过是小时候稀里糊涂叫错的舅舅,他的生命里将再也没有惊羽哥哥,只有与他成亲的舅舅,他的夫君。
“夫君……夫君……”
萧亭砚痴痴地望着陆平疆微笑的脸庞,心里的不安被男人温柔坚定的目光渐渐压制下去。
他微微转头,打量着水亭,尚有些迷离的目光落在顾惊羽身上,看清那张脸以后,潜意识里的恐惧汹涌地席卷上来,让他倒吸一口气,猛地打了个冷战。
他想起了一个名字,一个他憎恶畏惧的人。
陆平疆一把抱住萧亭砚的头,把人儿惊恐的脸庞按进怀里,手心从萧亭砚的后脑一路抚摸到后腰,温柔地安抚着怀里惊惧发抖的人。
“不怕,不怕,砚儿不怕,夫君在这里,”陆平疆吻着萧亭砚的头顶,臂弯紧紧地圈住人儿颤抖的身体,“顾惊羽不会再欺骗你,伤害你了。”
陆平疆重重地咬下顾惊羽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落在萧亭砚耳朵里,宛如一把烧得滚烫的箭镞,深深地刺进他的头颅里,痛得他难以思考,只能跟着陆平疆的话语走。
欺骗,伤害……
原来,顾惊羽根本就不是他的哥哥,那些交织的爱和恨,不过都是顾惊羽在欺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