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三.画骨
一个小太监,审起来容易得很。
陆平疆一向手腕狠辣,不出三天时间,就揪出了幕后那只黑手,顺带扯出了一连串的Yin谋和算计。
当朝太妃郑氏有一胞弟,名唤郑筠,官居太尉,手握重兵。其义子郑祁,乃多年前因内乱而流落在外的南央先王遗孤。郑氏与太后结怨已久,对萧亭砚的王位也虎视眈眈,因而在郑祁身世明朗之后,郑家与南央暗通款曲,意图把萧亭砚害死在战场上,却没想到出了隋闻这个纰漏,竟让陆平疆把萧亭砚完好无损的带了回来。
郑筠不知道萧亭砚没了记忆,以为青年君王闭口不提郑祁的倒戈,是故意放线钓鱼,因而心里忐忑不安,整日魂不守舍,辗转难眠,煎熬了许久,才决定先下手为强。
郑筠以为,陆平疆之所以把萧亭砚当成废人一样养在宫里,是意在架空萧亭砚的权力,继而图谋王位,不过碍于亲缘才不好痛下杀手,便打算做个顺水人情,帮他不声不响地除掉萧亭砚。因着他以为此事正合陆平疆心意,便也没做得多么隐蔽,甚至想借此事向陆平疆示好,结果弄巧成拙,恰恰触了陆平疆的逆鳞,如今东窗事发,郑家定然难逃一劫。
毕竟,襄王殿下的心意,哪是那么容易揣度的呢?
陆平疆把抄灭郑家的任务交给了隋闻,一来试探他的忠诚,二来也是给他一个暗中接触南央的机会,希望借机抓住隋闻的把柄,把人给顺理成章地除掉。陆平疆一边分神盯着隋闻,一边继续顺藤摸瓜,肃清了一众与郑家有牵连的朝中大臣,用飞溅的鲜血和连天火光向所有心怀鬼胎的人表明一个坚硬的态度——
萧亭砚是他要保的人。
擅动者,死。
陆平疆那边忙得焦头烂额,萧亭砚这边却闲得发慌,陆平疆把宫里的下人全换成了自己的心腹,也不许他离开寝宫,只能在陆平疆有空闲陪伴的时候,才能去御花园里晃一晃。他的昏晕之症也不见起色,甚至愈加严重,只有陆平疆在的时候才能勉强打起些Jing神——然而,这些来之不易的Jing神,也总是会在男人的疼爱中悉数溃散,虚软的人儿最多坚持到后半夜,就会在欲海中偃旗息鼓,陷入更深的昏迷,任凭男人折腾把玩也醒不过来。白日里陆平疆不在,他也几乎都在沉沉昏睡,像个了无生气的死人一般,无知无觉地瘫软在床上,有时连进食的时候都是昏着的,只能让商子律把昏迷的青年揽在怀里,一点一点小心地哺喂进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似乎完全是下意识而为,萧亭砚并没有把阿闻的事告诉任何人,他的贴身近侍也从来不会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而是始终躲在可以看到萧亭砚的暗处,谨慎地潜藏着,不让人发现。
陆平疆的暗卫之间彼此独立,互相保密,都直接听命于陆平疆一人,因此也暂时没有人发现隋闻的异常之处。
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水地流淌着,转眼就到了上元节那天。
陆平疆终于处理完了郑家的事,难得空闲下来,午后便来到了萧亭砚的寝宫,悄无声息地走近昏睡不醒的青年,然后坐在了萧亭砚床边。
他轻轻地掀起萧亭砚身上的被子,把人儿交叠在腹部的手捧起来,从指尖开始缓缓亲吻,温柔地舔过那些细腻的纹路和小巧的骨节,一直亲吻到素白纤细的手腕,牙齿咬住那一小块突起的骨头,缱绻地摩挲吮咬了好久。
男人放下萧亭砚疲软无力的手,然后双手捧着人儿的脖颈,拇指重重地抚弄揉压人儿耳后的软rou,再缓缓向下游走,十指钻进人儿松垮的衣领,把轻薄的衣衫悉数褪去,然后握住圆润的肩头,掌心贴着肩上突起的一小截锁骨,重重地蹂躏按压着,留下一道道发红的指痕。
萧亭砚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眼球在紧闭的眼帘下微微转动着,眉头蹙起,粉嫩的唇轻抿起来,发出微弱的嘤嘤低yin,像猫儿一样,挠得人心里发痒。
“嗯……唔……”
陆平疆低头,逮住萧亭砚的嘴唇,轻而易举地撬开松软无力的牙关,火热有力的舌便冲撞了进去,直接刺进人儿的软舌之下,从舌根处开始勾弄交缠,搅动那一池温shi的雨露春水。男人手里动作不停,从肩头辗转到白嫩温软的上臂,五指狠狠地掐着那里的软rou,恨不得直接折断人儿的骨头。
萧亭砚被吻得喘不过气,头脑昏沉,身上知觉复苏得迟缓,手臂上的疼痛落在脑子里,便成了不轻不重地爱抚,愈发撩拨起他沉睡在骨子里的欲望。细细密密的痒麻感星火燎原一般,从被玩弄欺负的舌根处向四肢蔓延,转眼就把这具白皙的身体烧得粉红发热。
“……唔……嗯……”
萧亭砚下意识地挺起脖子,头颅后仰,把嘴巴往陆平疆口里送,腰背也难以自抑地扭动着,一下一下无力地蹭着床单,脊骨向上弯折,腰胯挺起,发粉的胸膛直往陆平疆怀里蹭,胸前的花蕾已经Jing神抖擞地站了起来,急不可耐地在陆平疆胸前的衣料上摩擦,红肿发涨得快要炸开一样,急需男人的蹂躏和安抚。
“……哈啊……嗯唔……”
“舅舅……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