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
我一时捉摸不透执明这是要做什么。只是话方出口,他就伸出食指按住了我的嘴唇:“别说话。”
城里有某种尖锐的声音响起。
执明将声音压低了些:“暴风雪要来了。”
他的身体同我贴得很近,惹得我往雪里缩了缩。僵持了好一会,我问:“那不应该去室内躲着吗?”
他忽地笑起来。
“是啊。”他表情带着点遗憾:“原来你也没那么好骗嘛。”
什么啊。
我想起身,他却摁紧我:“让孤抱会儿。”
有一说一这不算抱吧?
风小了,雪在四周堆起来,我知道那大概是他撑开了某种结界。结界的半径很小,很快雪就包裹了这个半球体,我再看不见天光。执明把脸枕上我的肩,他呼出的气息全扑在颈间,仍是凉的:“现在是室内了。”
他自顾自地道:“我从前从来没指望过能在风雪来临的时候找到能遮蔽一二的地方……从来都是自己搭的雪屋。”他又来咬我的耳垂:“也是偶然发现的,是故我并不知道要留通风口,也不知道风雪真正大起来了雪屋会塌……竟时捡到我的时候,就是在一堆被压实的雪块里。我那会差点就冻死了。”
他说的这些话听起来没头没尾的,提及的那个人我却多少有些了解。
gui将竟时,是前任玄武神君北冥的下属。
这个女人很有名。正是她重伤我的父亲,奠定了玄武国此次胜利的基石。
还是很不可思议的,在我印象中gui族都该是些专Jing阵法与防御之道,或者只不过简单修修长生术之类没什么追求的家伙。他们中的大多数终日蹲在自己的宅子里不知道在干嘛,少数凭借自己活得长出来卖弄阅历。按他们慢吞吞的性子,我可并不觉得他们真的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事。竟时的杀伐果断对于gui族来说,倒真是极为罕见。
前代的玄武神君北冥意外身亡后,是竟时撑起了整个玄武国,飞快地下令在东南边境建造起防御工事“壁水”。青龙还沉浸在可以趁人之危大捞一笔北境丰富矿藏的美梦里时,早就进了那不知何时安排好的迷阵。
结果么,就是青龙神君自己都被摆了一道,仓皇地逃回皇城的水晶宫殿里养伤去了。
执明说的自然不是这些,他有意告诉我别的什么。我稍稍思索一下便也明白,他并不是gui族和蛇族中指定人选承载使命交合诞生的继承人,而是捡来的。我推算了一下时间,那时候北方还未能统一,每个势力都试图从外界获取不论是哪个方面的支持。自然,青龙国的不良风气也要在这里被带起来,他被抛弃的原因不难预料。
执明这番话听起来惨兮兮的,但他必不是拿来博我的同情。冰冷的气息早就出卖了他,我若表现出丝毫的怜悯之心,一定就成了他实施惩戒的借口。
然而就算我不回馈他什么,他也一样会随心所欲地行动。
他将我的衣领扯开了些,向下去啃咬我的颈侧。只是可惜那垂落的乌黑发梢随着他的动作掠过皮肤的感觉都比他的动作更撩人。
他对我的无动于衷倒也无所谓,让他愉悦的不是我,而是他可以为所欲为。他咬了几口,倒也似心满意足,转而又同我说起话来:“狭小的空间总是给人以安全感的,对吧?”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这没有通风口的危险雪屋,还是我此刻深陷的积雪。我先前不过稍微挪动了一下,就在里面陷得更深几分。他吃准了我不敢妄动,变本加厉地又去啃我锁骨。
执明扯开了我的衣带,却只是不紧不慢地隔着布料摸索着,时而捏上那么一两下。都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我觉得他就是想玩儿我。
像小女孩儿摆弄着一只没有自主行动能力的布娃娃。
但我不是,我是个活人,会怂也会冷。背后的冰雪缓慢地消融,夺走我身上的热量,身上聊胜于无的轻薄布料也被那个肆意妄为的家伙一点一点地褪掉。结界里的光线变得越发晦暗,可执明那瀑布般的长发还是在雪中那样引人注目。
仿佛这浓重的黑色真的,在天气尚可时,吸饱了太阳的暖意。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插进了他发间,他没有不悦,甚至不再咬我,只是缓慢地在吮出一个红印后便向下挪移,换过一处再行重复。前后的位置相聚不过寸许,却逐渐从中间走偏。
我开始慌了。
他逐渐奔向他的目的地,而我的防线也濒临崩溃。我恍惚觉得自己是铺陈在地的一张地图,他留下的吻痕是已经成功占领的城池与关隘,而下一步就是心脏,就是王城。
我终于忍不住开始推拒他。
我没想到他竟然就在这一刻又动用了牙齿。也许是因为我无意识地在抵抗之前就已经抓紧了他的头发,让他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又或者只不过是他就是想咬这里。他没用力,但是被拉扯到的时候我还是发出了声音。
我希望蓬松的雪能吸收掉这偷跑的音节,但他离我太近了。他的欣喜也毫无阻碍地借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