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沈听溪就和严澈去了超市,买了野餐格子布,一些水果、蛋糕和零食,严澈还买了帐篷、睡袋、薄被,两个人收获满满地回了家。
沈听溪怕这些东西不够,想问问严澈一共几个人,严澈思索说:“除了我们,还有三个人,他们准备了烤架,我们负责这些就好。”
第二天齐嘉杭就开着黑色的商务车来接他们,他本就是外场人,能说会道,又长着一张圆脸,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没什么攻击性。沈听溪心里有了底,刚想松口气,便看见车里下来一个人,居然是戚峪的同学梁晟。
梁晟看见他时也明显一怔,随后装不认识挪开目光,这让沈听溪稍微放下心,齐嘉杭解释说:“我在校外碰见梁晟哥了,就问他要不要来玩,”他问:“小溪哥,你们一个年级,应该认识吧?”
严澈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为齐嘉杭自来熟的称呼,也为突然闯进来的人。
“不认识。”梁晟淡淡说,拎起地上的东西打算放进后备箱,齐嘉杭赶紧帮忙:“上车吧,马上就走。”
车里还有两个女孩子,客套打过招呼后,沈听溪和严澈坐在最后排,听前面几个人聊开,方才那点不适才消散,他微微靠近严澈问:“怎么还有女孩子?”
他侧头就对上严澈近在咫尺的眉眼,严澈勾唇笑了下,说:“很奇怪吗,学长。”
他的呼吸与自己的耳根热烈悠长的纠缠,沈听溪很快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说:“没有...”
严澈果然又笑了,小声解释:“齐嘉杭喜欢那个长头发的女孩。”
沈听溪几乎下意识想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可他不知道严澈压根没去记她们的名字,只是随便扫了下脸,记住个样子,而且齐嘉杭就不是安分的人,说喜欢简直抬举他,顶多图一时新鲜,到手了就腻。
沈听溪哦了一声,敏感地发现前面那个叫程敏的女孩,时不时就回头瞥他们一眼,总不能是在看他吧,沈听溪疑惑了半天,想到身边坐着的面容俊朗的严澈,心里顿时豁然开朗。严澈这样优秀,当然值得更多人喜欢。
可伴随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酸涩,沈听溪还没品味出是什么情绪,就放任它溜走了,他斜倚在车窗上,看两边的风景迅速倒退,睡意袭来,东倒西歪了一阵,最后被固定在严澈的肩膀上,一路好眠。
等他再醒过来,车上只剩下他和严澈了,沈听溪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急忙擦了下嘴角,严澈倒没说什么,只是活动了下肩膀。
这里是S市东海的一片树林,到了周末露营的人更多,齐嘉杭选了一处人少的地方,不远处有条小河,上面横着座桥,景色尤为别致,更引人注目的是桥上挂着的各种各样的锁,有小贩拿着售买,寄托个好听点的寓意,更是吸引了一堆游客来玩。
沈听溪拿着帐篷跟在严澈后面,其他人各自分工,沈听溪注意到程敏看了他几眼,他来不及多想,就和严澈各自搭帐篷,这对沈听溪来说是个新奇的体验,可他把内帐铺开后,看说明书一点头绪都没有,那边严澈已经将骨架支起来了。
他好像什么都懂,自己像个无知的孩子,严澈又拿出明黄色的外帐,沈听溪自觉想过去帮忙抻一下,可谁知程敏突然跑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能来帮你们吗?”
沈听溪的脚步尴尬地顿在那里,只是远远旁观,都能看出爱意来,严澈的表情有些冷,瞥见沈听溪黯淡的小脸,说:“把自粘条固定在帐杆上就好。”
程敏喜滋滋地答应了,见严澈示范了几个,才知道怎么做,再用地钉固定好四个角,算是搭建完成。
像是两个人共同完成的一样,沈听溪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转身不想再这傻站着,帐杆却被人拿起来,是梁晟。
“不搭了?”
沈听溪硬着头皮说搭,尽管他不想和戚峪认识的人有过多牵扯,可现在这里只有他们。
梁晟把外帐铺好,遮住了其他人的视线,瞧见沈听溪故作冷静的样,感慨说:“你还真是喜新厌旧。”
沈听溪微怔,对上梁晟鄙夷的目光,才后知后觉戚峪一定抹黑他了,他说:“我没有。”
可梁晟明显不信,沈听溪也没有再想辩解的念头,又听他嘲讽说:“严澈是gay吗?是也不会喜欢你吧?”
沈听溪困在心口的怨气一下子酝酿出五味陈杂的滋味,他知道梁晟一直讨厌他,可现在因为他居然还要牵扯到严澈,诋毁严澈,这让沈听溪心里一阵绞痛。
齐嘉杭的烧烤技术不错,rou串提前腌制好了,吃着入味,可沈听溪却没心思品尝,满脑子都盘旋着梁晟的话,严澈拿着一串鸡翅,递给沈听溪说:“学长,尝尝看,这是我第一次烤,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沈听溪像被拧开的碳酸饮料,方才那点气消失殆尽,程敏却远远说:“严澈,能帮我拿一串吗?”
沈听溪下意识把手里没咬的鸡翅递过去说:“我的给你吧。”
程敏不自在地说了句谢谢,再张望严澈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