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得不能自已,竟流下眼泪,慌张道:“二弟别走,别走,别走”
萧旷见他这样,哪里走得开,又重新顶进去。萧照立时感到空虚的心灵被重新填满了,颤声吐出一口气。“二弟,我,我没事继续。”
萧旷此时情欲已稍淡,叹息着吻去萧照眼角泪光,一边辗转轻舔,一边低低道:“到底怎么了?”萧旷从小就猜不透他这位心思深沉的皇兄想法,及他登基,更是君恩似海,凶险莫测。如今交颈缠绵,亲如夫妻,仍难免隔阂。他这样思忖,自己也生出忐忑之感。]
萧照半晌不语,唯有羽睫轻颤,泄露不安起伏心绪。“二弟,你莫要负我。”到头来他仍只有这一句。当年他虽受制于人,依旧运筹帷幄,一句“二弟不负我,我也不负二弟”何等洒脱豪情,如今他已为帝王,但床榻之间既委身于人,被恣意疼爱,连心境也跟着转弱,至如新婚妇人般求夫君许诺生生世世。
见他这等小女儿情态,萧旷竟有些不忍,他知皇兄素来刚强,竟如此患得患失一时间越发轻怜密爱,一番云雨停歇时天色已彻底暗了,宫人不知何时蹑手蹑脚点起灯烛,烛影摇红,越衬得芙蓉帐里春光融融。
萧旷虽不再动作,却仍将阳具埋在萧照的湿热后穴里。他将哥哥揽抱于怀,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抚弄着萧照流水般冰凉的长发,“这房中事,果然令人沉迷。”他叹道。
“若不是二弟假道学,我们早许多年便能成就好事。”萧照悠然道。
萧旷哑然失笑,“怪我,都怪我。”萧旷明显懒得计较,倒让萧照讨了个没趣。
两人十指虚扣着,萧照用大拇指在萧旷掌心慢条斯理地打着转,似乎心头也在跟着盘算何事。两人一时无语,只听得殿外更漏声。
过了会,他徐徐道:“二弟,你恨不恨我将你召回京?”
萧旷沉吟片刻,心平气和道:“事已至此,本不由人。”
萧照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二弟,你果然懂”他吐露心声般细细道,“你我同心同德,我知你并无反心。但你在西北二州经营十年,权深势重,几乎割据一方,如今西北平定,你身边人只怕鸟尽弓藏,必得逼你先发制人。你那军师,想必暗中劝谏你多次了吧。你向来宝贝他,从不忍心责罚,有一回突然罚了他,可是因为他怂恿你拥兵自立?”
“皇帝圣明。”萧旷涩声道。
“二弟可是怪我疑心?”他柔声道,“总归你的事,无论大小我都想知道的”
他忽而又做这样痴情之语,萧旷听后五味杂陈,半晌苦笑道:“皇兄太会哄人了。”这话里已隐带不满。
皇帝自然听出来了,他将额头抵在萧旷肩上,轻咬着他的肩膀,“那我不哄你了好不好,你那支风雷铁骑现在何处?”
萧旷闻言立时一僵,“陛下恕罪。”
风雷铁骑是他的亲兵,虽不足百二十人,但俱是训练有素以一当十之辈。若有内应,他一声令下,哪怕羽林三千仓促间亦难抵挡,转眼能叫这大内易帜。此番他将风雷铁骑打散,数月间分了几批入京,再集结于别府。此事做得极为隐秘,他自以为瞒天过海,不料皇帝一直看在眼里,且一直隐忍不发。
萧照将头埋在他肩上,笑意也是闷闷的,“我知他们与你出生入死,断不会叫你舍了他们去”
他轻舔着萧旷的锁骨,“况且我还指望他们护着我的二弟”
萧旷闻言心中一动,皇兄这样给这支私军定了性,摆明了是不追究。如此重拿轻放,果然还是为了敲打他。
虽为枕边人,伴君如伴虎,仍需时时警醒不可。他不动声色道:“谢主隆恩,唯臣唯有肝脑”萧照立即懒懒地伸指点在萧旷嘴上,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萧照徐徐撑起身,这动作使萧旷未勃的阳具滑出后穴,两人都失落地轻嗯了一声。
萧照倾身,如一枝垂露新柳般俯视着萧旷:“二弟千万莫与我生分,我与你尽数交代,只盼与你今后再无嫌猜”
他的“再无嫌猜”吐字轻软,头也跟着低下,平白多了几分羞怯。
萧旷见状心乱如麻,他心中仍有几分猜疑皇帝在做戏,但正对上皇帝如月华洗过般的清亮眼睛,许多念头轰然炸起又湮灭。
到头来只剩下一句:“我不负你。”
总归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