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终于回到她的脸上。
沈玄舌尖泛起难言的苦涩,他道:“走吧。”
来福嫂嫂问:“去哪儿,你不等绮玉了?”
去哪儿?
风吹过黄沙,沈玄是在一个阳光耀眼的午后,启程出关的。
替他正骨的大夫说他膝盖断损,筋位不正,给他准备足足三大桶水,来施针放血,以促进药效更快地在膝盖处起作用。
在治疗腿日子里,他一次次抬头仰望天上矫健的雄鹰,总算想通了,也明白了。
他才二十岁,西出玉门,有的是无限的可能。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沈玄不太适应耳边的寂寥,目眺远方,无穷无尽,只有黄沙。
见到苏宴来,沈玄下马,缓缓地朝他一拜。
苏宴不受礼。
沈玄却犹自跪拜,膝下炽热黄沙,背后刺眼阳光。
苏宴见他执意如此,不再阻拦,语气平淡:“无须客气,你既然能被范度收入麾下,定有过人之处。日后便好好戍守夜凉,等来日建功立业,拜将封侯也不是没可能。”
少年知他在客套,只是在这浩瀚荒漠中,心也跟着辽阔起来。
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回来,体体面面地站在她面前。
地上红尘滚滚,烈日生烟。
沈玄最后一次回头看苏宴,热烈的风拂过少年的眉眼,他一字一句道:“苏宴,照顾好柳绮玉,若我回来见你没有好好待她,定不会轻易饶你!”
苏宴笑了笑,回了句“自然”。
待少年远去,苏宴扭转马头,扬鞭回城。
马踏过塞北风沙,阳光照在苏宴玉冠上。
不知为何,他现在疯狂地想要见她,自那日衙门后,他就一直在忙沈玄的事,未曾与她见一面。
正是因为了解柳绮玉,知道沈玄的事一日不结,她便一日提着心,所以他暗地里尽快地,将此事处理妥当。
对此,他未提一言。
假使他主动与她提及此事,未免有邀功的嫌疑,恐她觉得自己好心是别有目的。
他得让她自己发觉此事,这样她心里才会觉得有愧与他,想办法讨好他。
何况,他未尝没有一丝怨气,在替沈玄寻师问药时,忍不住发问,天下真有他这般心胸豁达的男人,会无私地替情敌奔走Cao心?
马疾驰狂奔,踏过山道,微风吹拂山林。
当日转西下,太阳堕去光辉,夜幕低垂,月亮皎洁高挂。
柳绮玉走进自己闺房,将一篮洗净的蜜桃放在桌上。
抬头看镜子,镜中人乌发丽颜,一头青丝落在肩上,灯反射的光照出丝绸般光泽,让人禁不住把手放上去。
夏天闷热,蝉鸣聒噪。
柳绮玉解衣上床,衣服都脱了一半,就听“咚咚”门响。
柳绮玉皱眉,披一件外衫,去开门,不耐烦道:“柳柱,你怎么还不睡?”
眼皮忽然一跳,打开门,望着丰神俊逸的男人,她大吃一惊:“苏宴,你来这里做甚?”
可下一刻,苏宴的身子便靠上来。
他的唇贴上她的,温柔中带着侵略,将她重重压在门上。
身子贴着身子,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度和轮廓。
“嘎吱”一声,二人拉扯的动作弧度太大,让门往后一移,发出的声音巨大,惊得柳绮玉心头一颤,她呼吸紊乱,唇舌一下失守。
对上男人的笑眼,他咬她唇珠,不许他反抗。
滚烫的气息交缠。
少年人的感情来的轰轰烈烈,柳绮玉不知他今夜为何而来,却也控制不住地想去接纳他。
他与她亲密地搂着,起初还有一丝生涩,吻的克制而轻柔,到后来渐渐熟稔,温软的舌尖便长驱直入,缠绵到极致。
他坏的要命,吻到迷乱时,便使坏地松开她的唇,故意不碰她,偏要看她秀靥如火,娇羞怯怯的样子。
柳绮玉恼怒,注视着他漆黑眼眸中的自己,垫起脚尖,主动去寻他的唇。
他比她高许多,她几次三番努力,都只能吻到他的下巴。
于是他将她提腰抱起,二人间距离拉近,贴到没有一丝缝隙。
这下,柳绮玉终于占据到高度优势,她翘起唇角,双手紧勾住男人的肩颈,垂下粉嫩的面颊,与他交换鼻息。
唇瓣吮吸着唇瓣,他吻住她那一片樱红,上面的口脂柳绮玉忘记洗去,他尝了一口,问:“什么味的?”
柳绮玉简直不想睬他,哪有反过来问她什么味的?
他笑着继续,将她唇边雪白的肌肤,践踏成一片靡丽的红色。
微弱的灯光洒在他们周身,危险与禁.忌感四伏,他们随时可能闹出响动,随时被起夜的柳柱发现......
舌根发软,颤栗上窜。
柳绮玉被苏宴亲得哼哼,气儿都喘不畅了,极其自然地想让他停下,“苏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