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了。”
荀疏点头,一口答应下来,这就出去找了人吩咐下去,出去之后,又去找了那个请来的老郎中问了几句话,回来的时候脸色却更加沉了下来。
看着他黑炭一样的脸色,不用问,徐桓悦也大概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抿紧了唇,等着荀疏开口。
荀疏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最终只是和她交代了两句,就跑了出去。
大概是去请太医了吧。
徐桓悦心里也意识到,谢夫人的病,可能比自己所想像的要严重的多,毕竟那样的折磨下来,她的身子败下来太正常不过了。
荀疏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徐桓悦下意识地抬头往外看,却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那个许久不见的熟悉的人。
☆、叁叁
徐桓悦愣住了。
谢寻亦然, 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先是出神,半晌之后才露出笑来。
本就Jing致的男子, 也不知分离的几个月发生了什么, 意气飞扬中夹着些沉稳,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混在一起,让人越发移不开眼睛来。
就连徐桓悦也不例外,她愣神了片刻才把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神智给找了回来, 也微微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谢寻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目光从她身上勉强移开,看向躺在床上的谢夫人 , 开口道:“我都知道了。”
这不着头脑的一句话,听得徐桓悦不明所以:“?”
她半天没说话,谢寻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脸上露出些怒气来:“定国公府的人真不是东西,你等着,我帮你去教训他们。”
感情是他觉得自己受了欺辱呢!
虽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但是被关心到的徐桓悦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起来, 声音也轻快了些:“不, 他们还没有欺负到我头上来呢!”
“哦。”谢寻这时才转过头来, 双手背在身后互相摩挲着, 眼神在徐桓悦脸上落了一瞬, 然后又转开了,“那他们还是不成玩意,谢姨都被折磨成这样了呢!”
这倒不假。
徐桓悦也是这般认为,定国公府真是从上到下的狼心狗肺,竟然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堂堂国公夫人被折磨成这般样子, 还能严防死守一点风声也透不出去,要知道谢夫人渐渐在京中贵夫人圈里销匿身影,也有将近六七年了,这……简直让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她深以为然地点头回道:“对,他们都是人渣。”
谢寻眼里闪过一丝Yin翳,露出些许煞气来,恨不得手撕了那群人给徐桓悦报仇,可是在他抬头看向她的那瞬间,胸腔里压抑不住的怒火好像就那么消散了,他呆呆地看着徐桓悦,嘴唇嗫嚅,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当时装作失忆的时候,尚且能和她谈笑自如,可是这段时间的离别,让他越发明白自己的心意,不免有些退缩起来,总觉得说些什么都不太恰当的样子,到了最后也只能保持沉默来。
他这般模样,徐桓悦那里又何尝不是,感受着谢寻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她心脏跳得越发激烈了些,恨不得从胸腔里跳出来才好。
这样的气氛黏腻而又莫名,好像空气里有根丝线,欲断不断的,让人心烦意乱。
就在谢寻忍不住开口说话的前一瞬,荀疏带着太医大步走了进来。
这样的动静,自然挥散了屋子里奇怪的气氛来,徐桓悦如释重负一般看向荀疏。
这一看不打紧,倒是把她逗笑了,老态龙钟的太医被人高马壮的荀疏半拎着,形容狼狈,却仍然不忘捋一捋胡须,实在是有些辛酸,又莫名好笑来。
老太医看着徐桓悦,露出一个慈善的笑来,不急不慢地放着袖口,目光转向谢寻时,才赫然一惊:“谢世子?”
谢寻意思意思地抬了抬嘴角,心里有些纳闷,太医院那么多人,怎么是这位最难搞也是最难请的人来?
他寒暄道:“宋太医好。”
宋太医笑了笑,压下心里的吃惊来——这,谢世子下落不明一年多了,公主府里陆陆续续派了那么多人去找,都没有结果,最后连陛下都惊动了,却依旧悄无声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只是做太医做久了,和皇亲贵胄打交道,宋太医脾气不好,但是不傻,自然知道怎么做是对的,拱了手行礼,又捋着胡须绕过屏风,去给谢夫人诊脉去了。
这时,谢寻才忍不住问道:“这宋太医,你是如何请到的?”
荀疏一脸懵莫名其妙地看向谢寻:“我就是去太医院走了一圈,他自己站出来的啊!”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谢寻心里忍不住一叹,也不怪荀疏不知道,这事情若不是在京城待久了的,也不见得会知道宋太医最是顽固不化一人,饶是如此,他也还是皇帝最看重的太医。
能这么顺利请到他,要是背后没有他皇帝舅舅插手,就奇了怪了,想到这里,谢寻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看来赵家也嘚瑟不到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