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上班穿,下班了周末还是要换的,多跟年轻人交朋友,别整天老气横秋的,不讨人喜欢。”
戚铭听她这一通念,感觉自己老了十岁,好容易挨到了晚上,常芹终于说要回去了。
商场一层新开了家店面,专门卖当地的一些特色小玩意,两人打门前走过,戚铭突然说要进去看看。
常芹抬头看看店名,又瞧瞧里面的商品,一脸惊喜:“送小姑娘的?”
“妈,您别瞎猜,根本没什么小姑娘,”戚铭无奈解释,“回一个朋友的礼而已。”
各式各样陶土烧制的工艺品摆满了木架,有些看起来还比较实用,有些则只是为了赏心悦目的装饰品。戚铭踌躇半晌,最终给徐闻野挑了个钥匙环。
陶制的印第安风格骷髅头,小小的一个,不过拇指盖那么大,一点不吓人,反倒显得又酷又可爱。
他大概会喜欢吧。不喜欢也没事,那晚他就已经放弃了。
可我还是有点喜欢他。戚铭请店员把小骷髅包好,装进袋子里,默默想着,这个送出去就两清了,以后我就真的不喜欢他了。
戚铭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又在家吃了午饭,将常芹早前在电话里提到的几盒豆糕放进后备箱,又带了两条戚淮远钓回来的鲫鱼,这才开车回到城。
他打开电台,矫揉造作的女声在朗诵什么情感文章,正念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戚铭被她这个几个字不顿一下就会憋死的腔调堵得心烦,干脆地又关上了。然而那句台词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他开了两小时车,那个女主播仿佛就坐在他身边抑扬顿挫了两小时,到最后,戚铭不得不逼着自己去想点别的。
那就再想想徐闻野吧。
戚铭其实也挺奇怪,自己对徐闻野的感情来的莫名,始于约炮软件的偷拍,忠于自己不上台面的偷窥,说到底也不过就是看上了人家的脸跟身材,又恰好徐闻野住的近,方便了他实行不齿行径。
可真要这么赤裸裸剖析开来,戚铭又不甘愿承认。徐闻野肯定是跟那些约炮的人是不一样的,他的性格更像是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有时偏这一些,有时又偏向那边,像一簇跳动的火苗,专门引诱那些闷声在黑暗里行走的旅人。
戚铭翻来覆去地分析,果真渐渐将那个女声抛之脑后,但更要命的是,他现在真的很想徐闻野,小火苗跳着跳着,一不小心,就烧着了。
徐闻野接到戚铭的来电的时候,正忙着准备下节手工课的教具,他扎了一盒子小红花,还细心地在后面别上了别针。戚铭问他有没有空,说想见他。
徐闻野翘起嘴角,一手抛接手里的半成品,积极朝他发出邀请:“我家就在一楼,戚校长都到门口了,哪能不进来坐会儿。”
那边停了几秒,方才说,不了,你出来。
徐闻野挂断电话,带点儿气性地倒在沙发上,他发誓,戚铭是他见过将自己包裹得最严实的人。
明明是他先每周定时定点候着自己的课,站栏杆外假装偷偷瞧自己,还嘴硬编借口。结果自己这边好说歹说终于结束了拉扯一个多月分手期,转眼这个人却又消失了。
算他运气好,逛个超市居然将人找了回来,谁知进展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发微信冷冷淡淡,找个理由去了他公司,结果这人还真就一句题外话不说,连试讲也不来听一下,回去路上还亲口说自己没喜欢的人
徐闻野都有点动摇了,难不成自己猜错了,戚铭真的只是来看小孩子的?
可哪有照看孩子跑的比铃响还快的?
况且那种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傻子才发觉不了。
徐闻野感觉自己忙活半天,在戚铭的外壳上敲敲打打,结果人家不但纹丝不动,还把力气百分百地还了回去,打得他手疼。
挫败是有点的,不过转念一想,他对恋爱中的戚先生似乎更加期待了。
戚铭在将小钥匙扣送出去之前,想了许多说辞,究竟是刻意为他准备还是只顺手买下当个人情,或者说是别人送的但是自己觉得很适合他?
他没想出个结果,转而开始后悔在电话里说得直白又委婉。
接着他一抬眼,徐闻野就只距他几步之遥了。
夕阳洒下最后一抹余光,树影细长,安静地映在在地上,身上,墙面上。空气好像静止了,戚铭不得不加重呼吸,尽管他自己不曾发觉。
“戚先生,不是说想我了吗?”
“不是”戚铭下意识反驳,急急忙忙补充道:“我是找你有事,这个,谢谢你那天的汤包。”
徐闻野意外地挑眉,他接过礼品袋,脸上有点儿为难,问:“现在打开看看行么?”
他虽这样问,手已经将盒子取了出来,戚铭猜测自己是点了头的,因为男人很快连盒子也打开了。
他像一个等待期末考成绩的小学生,完全失了校长的风度,也忘记了自己付款时候想的什么无所谓和两清的鬼话。
看到钥匙环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