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没有长过冻疮。就是初中在县里念书,住校的时候沈寒露也一丝不苟的按着她娘教的生活小窍门来。
像她最容易被冻的脚每次隐约有些发痒,靠着辣椒水还是把冻疮隔绝在门外。
而云婷这样,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冻疮就这么严重了,一看就是从小就穿的不够暖和,年年生冻疮。
而且家里大人也不够关心,没有给她治过,所以才会导致冻疮那么容易复发。
对于云婷,沈寒露确实有同情的情绪。
云婷沉默着不说话,周思思坐在沈寒露身边,小心问她;“寒露,你说云婷她不会真的要跳河吧?”
沈寒露也无语,虽然她上辈子也见过不少极品同学,好几位,比云婷这情况严重的多,但人家都是死皮赖脸的。就是有的放话要跳河,你报个警,警察就处理了。
但是对于眼下这个情况,沈寒露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这时姚元元突然开口同钱雨孙露说:“钱雨,孙露,我知道你们两个心里不痛快,你们两个估计从小也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但是如果云婷真的为此放弃了性命,咱们不说心里面会不会有负担。但她出事了,本来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反而会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本来我们对云婷很照顾,可如果死无对证,我们五个就会成为欺负同学,甚至逼的她跳河的凶手。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会被学校开除,甚至还要住监狱。就是不住监狱,我们的档案上也会留下这个记录。我们也找不到工作,只能靠父母养活。我先声明,我无法承担这样的后果。我有自己的理想,如果档案上有污点,我就无法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周思思被姚元元的话吓到了:“真的么元元,还会记到档案上啊?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
姚元元说:“如果她活着,我们两方对质,可以从她说话的漏洞里辨别真假。可如果她死了,你要怎么证明自己。除非我们现在就报警,把事情直接和警察说了。直接在她寻死之前,在警方的档案里留下我们的记录。不然就是找老师都没有用,因为她如果真跳河了,第一个要对此负责人的就是任老师。”
孙露犹豫:“报警?虽然她在背后说我们坏话,但为此报警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警察工作那么忙,又要抓特务,又要抓□□,把警力浪费在我们这种小事上是不是不好?”
钱雨也说:“找老师可以,但是报警不行,这件事虽然搞得我很不开心,但说白了就是同学之间的矛盾。就是报了警,这种言语之间的口角警察也不会把她抓进去。她不痛不痒的,但是我爸如果知道我报警,会把我给打死的。从小我爸就教育我要心胸宽阔,这件事我就是同他说了,他也只会说我斤斤计较。”
孙露小声解释:“钱雨她爸特厉害,是老革命,打过仗,杀过鬼子的。如果不是因为受了伤,她爸都不会转业。而且他爸真的很严格,我们厂子里的小孩都怕他爸。”
周思思说:“那咱们怎么办啊?直接告诉老师吧,万一云婷真有个三长两短,不止咱们倒霉,任老师也要跟着倒霉。至于报警,我觉得太小题大做。我们村前些时候有人家二百多斤玉米面被偷了,都没报警。”
沈寒露问钱雨:“钱雨,你有什么打算?”
钱雨纠结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云婷她可以真心悔过。”
就沈寒露自己来说,她觉得钱雨的心愿有些困难。
如果换成沈寒露,知道自己帮助的人在背后嘀嘀咕咕说自己的坏话,那么她根本不会在乎这个人是否会悔改。
因为就算对方道歉了,沈寒露也不可能原谅她。
这样的人,以后保持距离,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这就可以了。
但道歉是必须的,道歉的意义在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尤其在现在这个时候,个人的名誉很重要,一个人不管他人品如何,甚至都不需要大多数人,只要小部分人认为你品德有瑕疵,你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会受到影响。
于是沈寒露先问云婷:“云婷,这件事我们不愿意闹大,但是并不代表我们就接受你对我们的污蔑。你可以拿跳河来要挟我们,或许是因为你觉得我们承担不了你如果真的出事的后果。但是,你忘了我们还有别的办法,比如报警。我想我们五个人,名誉权受损,应该有权利找警察来处理。但是,报警不是我们的第一选择,为什么,因为我们的目的是恢复我们的名誉。同时不要让这种流言再蔓延下去了。你不愿意找老师,是怕这件事在你档案留下一笔。我们呢,可以答应你不找老师。但是你老实讲,我们排挤你这些话你还说给谁了?”
云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只和曹文说了。”
“什么时候说的?”
“这两天课间。”
沈寒露想了一下,问:“既然是课间,那除了曹文没有别的同学听到你说的这些话么?比如你的同桌王娟,曹文的同桌林岳?”
“王娟她nainai过世了,这两天她没来上课,至于林岳,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