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了赶紧下一位,不要耽误时间!”小衙内瞧着不耐烦,拍了两下桌才吼了一声。
议论声方下去,只是有心人已经不时朝季棉所在方向打量过来。
所有人抽完签,衙内便按顺序排列比赛顺序,四十四轮比赛分于两日,这日比赛的便留在此地,次日比赛的便回寝自己打发时间。
季棉的比赛是次日,她匆匆回屋,将枕头塞在被子里,装出有人睡觉的样子,才敢拿出任意门在上面写下金勺子后门的字样。
门内漆黑一片,有了上回往来的经验,这次季棉倒是不怕了,她一脚踏入。
再睁眼时,人就处于酒楼后门了,耳边是市集的热闹声,隔着一扇门还能听见胖婶的大嗓门。
怕自己猛然出现吓到了人,季棉趴在门上听着里间的声音弱了,才敢掏出钥匙。
“你怎么在这?”
钥匙还没插入锁芯,身后就炸开一道声音,季棉吓的背上一阵冷汗,连带着手都抖了起来。
秦朗眼疾手快,一个晃眼就将钥匙接在掌内,他抿着唇,打量半天才开口,“你逃赛了?”
季棉的心才缓下来,听见他说的大声,立马踮脚捂住他的嘴,还顺带着将人拖到隐蔽的位置。
方才被吓,掌心里浸着汗,秦朗的气息喷洒在上时,更是一阵热。季棉连忙松开,目光盯着地上,虽未说谎,却有些中气不足。
“我没有逃赛,只是我明日才比,今天是来给铺子上送生意的。”
秦朗见了人出现在这,虽说不大信季棉会弃赛这事,不过亦是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反正酒楼已经是他的了,不能作为夺魁贺礼,随便找个借口也是能送的。
想着,他转笑点头。
“你偷笑什么呢?”瞧他不怀好意,季棉在他脑袋上戳了下,“我不能出来太久,我把单子内容说给你,你回头告诉胖婶。”
说完她便将订单内容也一齐讲了,整个过程秦朗都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眼角带着微微笑意,却是半句话不讲。
天已经凉透,季棉却觉得热的慌,她抬头瞧着半挂的太阳,催着人,“就这些,赶紧去了,晚了误时辰。”
白皙的小脸透着粉色,叫人忍不住想啄上一口。
秦朗垂下眸子,遮住眼中的情思,“你明日还出来吗?”
“有单就来,若是没有就算了。”季棉回着话,见秦朗还不走,便又开口,“你快回去,我歇会脚就走。”
秦朗不走,她也没法把任意门拿出来用呀。可是的等了半天,身后的人都没反应,她只能倚着墙看向外面。
正对着街头的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草垛上整齐的插着冰糖葫芦,她的目光找不到落脚点,只能定在一片鲜红上。
“卖糖葫芦咯!”半天等不来生意,小贩吆喝一声。
一日有余没见,秦朗正想着如何和这人呆久些,就听见这一声,他眸里立马闪着光,“你等下。”
季棉还没懂这话的意思,就见他直簌簌地跑出去,没一会手上就举着两根糖葫芦回来。
“诺,给你的。”秦朗笑着递给她。
山楂球上裹着一层透亮的糖浆,在阳光下更是鲜红夺目,甜味和酸味混杂隐约穿过鼻间,让人两腮发津,季棉咽了口口水才接过一根。
一颗山楂下肚子,味蕾立马被酸甜感占据,她盯着山楂,倏地想到困扰了自己一整夜的问题。
秦朗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
睡在合院的床上,不知怎的就想到头天晚上的场景,琢磨了一晚上,似乎有了答案,可是转念那答案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要不趁着现在问问?
她侧目看向身边的人,一双细眉都快凝住。
秦朗只见她盯着自己手里的糖葫芦,便把手上的也递过去,“这个也给你。”
“秦朗。”季棉按下他的手,整个人猛的贴过去。
巷子本就窄,小丫头忽如其来动作把秦朗吓了一跳,他脚下一时慌乱,宽背直接抵在墙上。
日光温温,两人四目光对,他脸上微红,连带着呼吸都不平稳起来,他硬生生的滚动喉结,从鼻腔里面发出一个带着颤音的“嗯?”
问题就噎在嗓子里,可怎么也说不出来,季棉有些懊恼,她咬住唇,像是做了天大的决心,可是临要开口又怯起来。
小丫头靠的近,不知早上从那条路钻过来,头上还落下了几朵金桂,香气袭人,叫人忍不住意乱情迷。
糖葫芦陡然落地,秦朗的手虚举在半空中,稍移一寸便能覆上季棉的纤纤细腰,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
他的眼尾沾上嫣红,睁眼是季棉的眸,闭眼是她曼妙的身,脑海里的大防像是被猛然割断,他抑制不住的揽上小丫头的腰,迅利转身,将人框在臂弯之间。
季棉本还在想如何开口,男人陡然的动作叫她吓了一跳,脑子里瞬间空空如也。
秦朗将人圈住,他的额半抵在墙上,心若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