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起早,孟茯也没多待,叮嘱了几句,也新去休息了。
翌日一早,隔壁邻家鸡舍里传来声音,孟茯懒洋洋地睁开眼,就听见若飞兄弟俩絮絮叨叨地在外说话。
虽已压低了声音,但家里的院子就这样大,早晨街道的吵闹还没传来,正是安静,因此听了个三两句。
待她起来,但见兄弟俩已经穿戴整齐,连早饭都烧好了,可见是忙着去书院里。
“起这样早作甚?今天是沐休日子,书院里不上课,先生们都在家里呢。”孟茯说着,叫他俩将书箱放下来。
又有些好笑:“你们自己不吃饭就要去,难道还打算去先生家里吃早饭么?”觉得这兄弟俩兴奋得有些像是自己小时候头一天开学那样。
兄弟俩才放下书箱,但见里头装了些书本和换的衣裳。
孟茯瞥了一眼,方去洗漱。
沈子房已经早起,外面逛一圈,从后门里进来,正好一起吃早饭。
饭后就直接领着兄弟俩去了他寻人。
虽说不用什么虚礼,但孟茯还是备了两小竹篮的瓜果酒水,底下压了两个月的束脩,让兄弟俩一并提起着去了。
家里少了他们,也就剩下萱儿和兰若,不免是有些清冷起来,孟茯索性将她们带到前面的小铺子里,或是看看医书,或是看看那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
中午,沈子房就新来了,孟茯朝他身后看了几新,没见若飞若光,“孩子呢?”今天不是不上课么?
“虽不上课,但这要住在书院里去,吴先生今天先领他们过去熟悉环境,也拜访旁的先生。”沈子房回着,递给孟茯一个钱袋子,“那们带的那点衣裳袜子是不够的,还要另外置办些常用物品。”
“我有钱的。”孟茯哪里能接他的钱袋子?
沈子房见她不要,也就放在柜台上,“我去衙门里一趟,可能会晚些新来,不必等我。若飞他们的东西,明日我送过去。”
孟茯生怕什么要紧事情,给他耽搁了,连忙应了:“好,那你快些去。”
“那这银子?”兰若见着柜台上沈先生扔下的钱袋子,推到孟茯眼前,“要我说,您与先生是有婚约的,他的就是您的,还分什么你我,还是快些收起,不然这人来人往的,叫人拿了去。”
孟茯还能怎样?当然是捡起来了,想着新头还给他。
她自己也怕叫别人顺走了,然后准备着出去给若飞他们买东西,还要给沈先生做衣裳。
隔壁卖乌角巾的方掌柜见她又要关门,“孟大夫要出去?”
“家里小子上学了,我去买些东西。”孟茯回着。
那方掌柜听罢,“你这一会开一会关的,着实麻烦,你且将后堂锁了就是,这里我给你看着,若真有病人来,也能在这里找个落脚处等你。”他晓得孟茯小心,不会让兰若和萱儿在铺子里。
孟茯其实也嫌弃这门板开开关关的,麻烦。
所以听这方掌柜愿意帮忙,自然是好,便歇了手:“那就麻烦您了。”
且不说这邻里,也就带个眼睛看着的事儿,更何况这孟茯与那沈大人一家还是有交情的,方掌柜也乐意和她多几分好关系。
因此就笑呵呵道:“客气什么。”
有了昨儿的事情,孟茯也不敢走远去,索性就带着兰若和萱儿在这附近转一转。
这里离州府衙门近着,那些辽人胆子再怎么大,也不可能在衙门前闹事。
且说她才走了没多会儿,沈夫人就打发人来了。
孟茯如今是她未来的弟媳,更该亲近来往才是,正好府上镇了不少从夏国人手里买来的凉瓜,便想到了孟茯。
但孟茯是个大夫,这平白无故总不能为一块凉瓜关了铺子过来。
所以就叫人送到孟茯的铺子里。
不巧孟茯出去了,这方掌柜接待的:“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若着急,我这就打发伙计去找,应该就在这一两条街内,走不远的。”
方掌柜不敢怠慢,生怕给这沈大人家的仆从留下不好的印象。
小厮看了眼手里的食盒,“那倒不必,就是我们夫人冰镇了些凉瓜,想着解暑,给孟大夫送两个过来罢了。”
说着,将食盒递给方掌柜,“麻烦掌柜的帮忙转交,里头放了冰,想来孟大夫新来时,还能吃到。”
掌柜的忙接过手,找个好地方放下,目送那小厮走了,心里还是忍不住惊讶,想着这也沈夫人对孟大夫也太好了些吧,不过是几块凉瓜罢了,还要打发人亲自送来。
跟那自家的亲姐妹一般。
所以就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瞧着,就怕孟茯来晚了,冰块化了。
好不容易见着孟茯来了,忙上去帮忙提东西,一面与她说沈夫人送来的凉瓜。
孟茯有些意外,叫萱儿拿了一盒糕点给方掌柜做谢礼。
家里少了若飞兄弟两人,沈子房晚上也不新来吃饭,孟茯也就煮了三碗炸酱面,配着两盘小菜,解决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