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东西味道还是不错的,直甩那个极其没有厨艺天赋的肖孝楠几条街。虽然我后来发现,冰箱里长期放着一堆网上买来的快餐料理包。
“在等什么人吗?”
“肖孝楠,真巧啊。”
但那又如何呢,我要的不过是饿的时候有饭吃罢了。是不是他做的,花多少时间做的,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明明在哭,何必装笑,多难看。
但我不在乎,我能给得起。
明明是个弱鸡,何必自讨苦吃?
我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哭,两只眼像瞎子似地失了神,里头却像藏了条决了堤的河,洪水伴着悲伤汹涌而来,怎么也堵不住。
我看着他那只空出的左手攥成了个紧紧的拳头,薄皮下中挤出了青、白、红三色。
一如既往,他没有顺我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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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住了,匆匆抹了泪,回头冲我赔笑般应了句,“是。”
我刚张开口还没发出声,倒是蒋易先接了话:“以前我确实是,现在我不是了。现在我是贾兴一个人的,我是贾兴唯一的男、朋、友!”
他看懂了,他也该看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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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意料,他却说着:
尽管他身上的气息确实浓得很。
他抬头问我。
“恭喜你。”
我瞬间怀疑分手后他是不是跟踪过我,或是在我身上装了窃听什么的,不然他怎么一眼就看得出来蒋易是个?
要说下一秒它要向我挥舞而来也并不奇怪。我甚至计算好制住它的路径和力道,我知道,要对付他,轻而易举。
我喊住了他:
后悔了吧?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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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可以淡去,习惯却是不会改变的。
我做足了姿势,恨不得让他看得明白:旁边这人是我的现任,你已是过去时,现在的你在我这里,已没有半点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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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斗前任的戏码必然是引人注目的。路人们看看他,看看我们,一脸好奇一脸震惊,然后暗暗抽.动了嘴角,就当作没看见似地走了过去。
他像座冰雕,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没有,只有融掉的泪还在啪啪掉着。
接下来数月,是我与一同度过的幸福日子。
我的口味,也是他的口味。,
他默默地往队伍走去,我愉快地搂着蒋易离开。
你的手是废了么,赶紧抹抹眼泪,然后摆出一副凄惨模样告诉我,你错了、你悔了。
话说回来,自从跟蒋易在一起,我每月的花销是成倍剧增的。
他身子一转似乎想要逃走。
一杯下肚,看看表,差不多是他下班的时刻。我把那个叫来,一手搭在他肩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大门。
从这点就能看出,他很懂我。
我的视线回到他的脸上——承载到极限的泪填满了他眯成一条线的眼,他牵强地扯起嘴角,冲着我笑,那表情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再抬头,大门玻璃里框着个熟悉的身影。
这场角斗,我赢得漂亮,把他打到无处可藏。
“你不是买咖啡么,,。”
他避开我的视线,垂着头,低声一句:“竟跟个混在了一起。”
这样被人看笑话也不是我的本意,我瞪了瞪肖孝楠,想让他别再这样哭哭唧唧的丢人现眼。
出了门,我自觉神清气爽。
我没好气地把杯子扔回桌上。
蒋易不用坐班,做着些卖保险的兼职,收入不稳定,但时间很充裕,无论我下班早晚,家门一开,总能闻到热乎乎的饭香。
“贾兴”
?
更何况
“没。”我随口答着,握住杯柄,抬手往嘴里送去,咖啡香浓烈得狠,舌尖却久久得不到滋润,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杯底像是久旱的湖底剩着块块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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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得很吃惊。
我赶紧揪起现任,把肖孝楠堵在距离收银台还有一米的地方。
最后那三个字他讲得很刻意。
肖孝楠愣愣地看着我,红红眼眶底下凝出厚厚一层水汽,然后变成珠子滴滴落下。
或许0与0之间是用些我读不懂的电波在交流的,我未曾言明,他就懂得肖孝楠与我的关系,并迅速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
他鲜少摆出这样带有攻击性的姿态。,
肖孝楠像是触电般身子抖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看着我,像是等着解释。
他瞄了眼我身旁的人,一闪而过的疑惑很快被一层浓浓的哀伤覆盖。
是路过他办公室楼下时,习惯性地去了那家。
我选择用肢体语言代替肤浅的对白——搭在蒋易肩上的手,顺着后背摸到了他的腰上,蒋易也默契地抬头与我相视一笑。
当初,是你要舍弃这段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