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回过神,浑身Yin云迅速收去。她假模假样跪地朝皇帐所在方向磕头谢了恩,起身又微笑朝刘公公行礼:“有劳公公了。”
“参军好好享用,咱家先回去给皇上复命。”刘公公也朝萧容弯腰行了一礼,许是晓得皇帝对萧容的关照过于多了,刘公公不似昨天那般冷淡,对萧容的态度变得恭敬起来。
“公公慢走。”萧容一路将刘公公送到帐外。
回帐看见案几上的两道菜肴,应是刚做好就送了过来,此刻还在冒着热气。
烟淼水雾浮动袅娜,心里竟跟着浮起一阵酸楚,一双眼眸随之被熏得模糊不堪。
都是产后温血补元的佳品,却被他冠以那样的名。此欢只许梦相亲,每向梦中还说梦。
若是没有那么多事,她听到这些,定会烫红了脸嗔骂他不知羞吧……
然而,一切都回不去了。
萧容没有理会案几上的菜肴,转身打开帘子走出营帐,朝士兵们用餐的地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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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萧容来到马厩,想在启程前与自己的马儿熟络熟络,以免明日有什么特殊情况而闹出笑话。
她在马夫的指引下找到自己的战马。那是一匹很寻常的棕色马匹,鬃毛不是很长,一出马厩便高高扬起马蹄,看上去倒是Jing神抖擞。
马夫见此惊惶地勒住马缰,将那欲逃的马儿又拽了回来,瑟瑟地递到萧容手中,千叮万嘱道:“参军小心,这马性子桀骜,难驯得很。”
“是么?”萧容学着摸了摸马的鬃毛,那马将脑袋一偏,竟躲了过去。
她尴尬地笑一下,朝马夫道:“它好有个性……”
“是啊,才两岁多,正是闹脾气的时候呢。”说到这里,马夫心疼地望一眼马儿,“本来它这般大,还得再训练两年才能用,但……”
萧容正听得入神,却见马夫陡然脸色大变,惊恐万分的朝她所在方向跪了下去:“小人参见……”
“免礼。”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萧容闻之浑身一凛,已识别出来人。
马夫颤惧地站起来,垂着头不敢抬,更别说继续刚才的话了。
萧容惴惴回头,果然看见李言修站在她身后,他未着皇袍,也未着黑金甲,而是穿着一身浅色素衣,身边连个跟随的人都没有。
温柔的午阳格外亮眼,直直落在他的肤上,让他看上去似白玉一般淡雅清凉。棱角分明的侧脸微微勾唇,不多不少的弧度,映衬着高挺的鼻梁,轻扬的眼尾……他长得真好看啊。
心也是真狠啊。
萧容莫名情绪低落。
李言修唇边噙着笑意,右手在马背上抚了抚,余光注意到她回过头,朝萧容淡淡觑了一眼,不甚在意。
“怎么不高兴?”他问得轻描淡写。
萧容陡然回神,心下一片懊恼,为何碰见他的事就头脑空白眼睛发愣,跟魔怔了一样,着实该死!
“皇上万岁……”
她正要跪地行礼,却被握住手臂拦下,李言修将她往上托了一下,见她就势起身才松开手,不在意地继续揉了揉马儿的大脑袋。
方才还傲气十足的马儿,在他手里跟只猫儿一样乖巧,眯着眼睛似是在享受。
“你该跪的是那身龙袍,不是我。”他语气随意,似乎当下心情颇为不错,连这种话也可以轻易出口,却未去看她惊愕的神色。
“……?”
“出来的急,没带跟随的人,不如杨参军陪我走一趟。”
“皇上要去哪?”
“闲逛。”
“……”谁要陪他闲逛!
“卑职……”萧容敛目,想起中午他遣人送来的两道菜肴,心底又生疑窦,不安的打算拒绝了,却闻李言修又说:“不要说你忙,我可没给你安排事务。”
宛如一箭正中脑门,脑壳坏掉,再想不出任何话还回去。
萧容哑然,只能垂首站立,不肯动。
“把马牵过来。”
“是。”
不多时,马夫又牵着一匹马回来,是一匹纯种汗血,头细颈高,四肢修长,毛皮亮泽且皮薄,全身肌rou线条流畅,体形纤细优美,浅金色的皮毛像是在身上镀了一层金箔,它闲庭信步而来,步伐轻灵优雅,浑身闪闪发亮,宝石般的眼睛霸气难掩,简直是马里面的贵族,十分帅气。
那马刚走出马厩,萧容手中的小马便挣扎地摇动脑袋,马蹄蹬地,竟是要朝那匹汗血奔过去。
李言修从马夫手中接过汗血的马缰,微笑道:“看来杨参军要跟我走一趟了。”
手中小马力道很大,硬拖着萧容钻进了大马的怀里,它兴奋的在大马身边蹭来蹭去,大马低头在小马颊上舔了下,小马高兴得扬起蹄,摇头晃脑,扭腰摆|tun,简直像是在跳舞。
“……怎么回事?”萧容惊愕地望着这两匹马过于亲密的举动,身上一片发麻。
“父子俩。”李言修闻声轻飘飘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