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摇摇头。
那刺客有备而来,包得密不透风,根本看不清样貌。上次杀害董驰三人的可能也是此人,同样用黑布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和双手。
“你说有刺客,连刺客的样貌都说不上来,如何让我们信服?”定远将军朝着萧容呵斥。
乔殊连忙摆手,阻止其他将军继续骂人:“她虽护君不当,但及时将皇上送回了兵营。遇到刺客实乃意料之外,她身上又未带兵器,难以抵抗,这也不能太怪罪于她。如今不如罚她御前伺候,等皇上醒了交给皇上惩治。”
“没带兵器也不是借口,他不能替皇上挡下那一刀么?”定远将军不依不饶。
“定远将军你忠心耿耿,陷入危险境地可以舍身忘死,但总有人面对死亡不如将军你勇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乔殊微笑望着定远将军,看着看着,定远将军不由想起自己在护送北疆三将北去途中,遇到皇帝派来追杀的暗卫,他眼见情势不对,当场倒戈,从背后捅死了孟大将军,歃血以投诚,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官位。念此,定远将军老脸涨得通红,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可此人若是帮凶,再趁皇上昏厥,对皇上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游骑将军不放心让负罪在身的杨参军再去御前侍奉,倾了倾前身,将话题又给拉了回来。
乔殊满不在乎的哦了声,低笑:“她要有那个胆子,皇上定会高兴极了。咳咳……我是说,现在是在军营里,杨参军虽习得武艺在身,却也插翅难逃。她不敢做什么大不敬的事,否则必是要性命难保,何况御前那么多人盯着,她也寻不到机会。”
“这……”众将军依然忧虑,觉得不妥。然而忠勇将军已经拿定了主意,他们只能抿唇不再说话。到时候即便龙颜大怒,到底也是忠勇将军担着。
于是。
萧容被迫送到皇帐,不眠不休的伺候尚在昏厥中的李言修。
随军出征的几位太医方才来过,将皇帝小臂上的伤重新上药包扎,他身上血衣也已经被换下,眼下正躺在龙榻上,盖着锦被,阖目睡着。
萧容走过去,便有侍女奉来一碗汤药。她自觉站到旁边,看着侍女坐下,试舀了一勺,递到那苍白的唇边,却苦恼不知该怎么喂进去。
药汁顺着脸颊滑下去,枕头shi了一片。
“我来吧。”萧容暗叹一声,心说就当还他的救命之恩了。
她走过去,从侍女手中接了药碗。那侍女她认得,就是那夜喝酒赏月时给她送狐裘的那个,可能是知道皇帝对杨参军不一般,故而没有阻拦,乖乖将药碗给了萧容。
萧容坐到凳子上,望着榻上睡着的人,半晌,毫不客气的以左手捏住他双颊,硬挤出一个缝隙来,再右手舀了汤药,一滴一滴喂进他的嘴里。
侍女没见过有人敢这么不敬,吓得花容失色:“参军,当心皇上龙体。”
“参军,这样皇上会不舒服的。”
“参军,如此行为,是大不敬啊。”
“参军,你轻一点,皇上的脸都被掐红了。”
劝诫之声不停绕耳,萧容不以为意,只全神贯注做着自己的事。区区一勺药,她就喂了一刻钟。
侍女手忙脚乱不知如何阻止,见她此方法奏效了,微显讶然,急忙双手奉起药碗递到萧容面前,方便她取药。
“皇上喝下去了,参军你好厉害。”
萧容得意的笑笑,又舀了一匙捏住李言修双颊,正打算继续喂时,李言修醒了。
“皇上!”侍女惊喜地喊了一声。
墨色双眸无神的打量萧容一眼,他嘴唇被捏得嘟了起来,如此滑稽表情之下,都救不了那双眸子里的茫然和冷漠。
萧容吓得被烫般将手收了回去。
“你醒……”她难堪地笑笑,没想到被抓个正着,正愁着怎么圆过去。
可话未说完,李言修已然抓住她逃走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拽进怀中。
一旁侍女奉着的药碗被惊吓打翻,满床衾被都是药汁苦涩的味道。
萧容毫无防备,失控地栽在他胸口,后背被一只手搂住,她触电般想挣扎弹起来,却被他扣得死紧,又是这样被动的姿势,用尽全力也难动分毫。
李言修阖目吻上她的唇,柔软的舌抵开她的唇齿,热情狂躁的在她那里寻求安慰。嘴里苦涩的味道被她的气息逐渐冲淡,可不知为何,心头却袭来一波波更苦更涩的热流。那种患得患失的不安让他将她拢得更紧,仿佛只要松开一星半点,她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萧容被迫忍受着他的疯狂占有,嘴里化开一丝药苦,旋即苦味消散,那种无比熟悉的气息占据她的大脑,麻痹她的思想,竟不由在怀中失了片刻理智,忘记抵抗。
心脏在他的吻中战栗狂舞,血ye沸腾般输送到身体各部,耳后滚烫,双颊充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都麻痹了,竟然疯魔般有搂住他脖子的冲动。
意识到这一点,她才察觉到自己又被他带着走了。如以往一样,还是被他耍得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