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邪公子月香看着吴邪柔中带伤的双眸,一时间竟忍不住哽咽起来,连句整话都说不全了。
吴邪狠狠地眨了眨眼,努力地将那不争气的泪花收了回去,对月香道:你别着急,慢慢说,告诉我她在哪里?你怎么会去药铺呢?
邪公子,我月香欲言又止。
她想起了去年冬季里的那一日,本来公主正和灵公子在大堂内饮酒谈笑呢,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见灵公子怒气冲冲的从大堂里出来,然后径直朝院外走去。随后公主便哭喊着他的名字跑出来欲去追他,可他顶着风雪就跨马离去了,都没回头看一眼已经追到院门口的公主。
公主伤心的在院门口站了很久很久,后来累了就顺着大门倚坐在地上。待她们将她搀回厢房后,她突然就变了副模样,眼神中略带几分怨恨的对她和秋然道:自此刻起,日后你们休得再提邪公子,否则,就跟私自进城是一个下场!
自打来到这个山间别院后,姜甄就告诫月过香他们四人:不得出此院门一步,更不得进城去,否则,就再也不要回来了!月香想到了公主下的命令,一时间竟也不敢再多言。
作者有话要说:
☆、绝情依旧
月香!月香你怎么不说话了?吴邪见月香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便催问道。
我月香心中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吴邪。
后来她想到,自己反正已经背着公主偷偷进了城,虽然是为了给公主去抓药,但待会儿公主肯定会知道,说不准还真会不要自己了。再见方才那邪公子提及公主时泪眼朦胧得叫人心疼的可怜模样,就知道他对公主仍是痴心一片,比起那位冷冷淡淡的灵公子可是好太多了。遂略加思索一番后,她终于把心一横,决定不再去管公主的话,就算是真会把她赶走,她也要让邪公子与公主见上一面,让公主知道,谁才是值得让她去真心相待的人,说不定公主就会回心转意,不再去痴缠那位绝情的灵公子。
于是就对吴邪道:邪公子,你快去看看我们家小姐吧!她现在病得都起不了床了!我正要把汤药给她送过去呢!呜呜刚说完月香又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好好好,我这就去,你先别哭,快带我去见她!吴邪听到姜甄竟病成这样,强忍着那一股股揪心的痛意安慰月香道。
嗯,公子请随我来!月香止了止哭道。
随后,月香就带着吴邪从大堂西侧的长廊穿行到大堂后方。只见,一池碧水上几乎布满了即将成熟的莲蓬跟那已经开始渐渐枯萎的荷叶,中间有一道宽约三尺与水面平行的围栏木桥曲曲折折地通往坐落于水中央的屋子。
月香急急的带着吴邪穿过那道十多米长的木桥来到水中央的屋子外面。
公子,你且在屋外稍等片刻,我去跟小姐禀报一声!说完,月香就欲推门进去。
慢!吴邪拦住她道。
别禀报,我怕她!吴邪很怕姜甄不愿见到自己,所以急忙拦住了月香。却没将方才那句说完,转口又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让我进去吧!
月香没想到吴邪会将她拦住,但在听完吴邪的那句话后,她还是默许了他。待吴邪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去后,她也跟了进去。
屋内。
吴邪曾想象过无数个重逢后的画面,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现在面前的这般情景。
此刻,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了一年多的人儿正着一身白色中衣,右臂半撑着身子,侧伏在床边默然垂泪。伸在床身外面的左臂似是之前抓住过什么,最终却仍是没抓住似的,无力的捶搭在床沿上。见有人进来也不理睬,兀自在一旁无声抽泣。
吴邪静静地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方才被他用力眨回去的泪水,在见到姜甄的那一刻又不争气的涌了起来。只是,这次他却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水气氤氲的双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个伤心的人儿,心已经痛到连自己的意识都快要消失了。刹那间,眼泪便在那张如上等羊脂白玉般无瑕的面颊上划出两道多余的痕迹,仿佛要将这一年多来积攒的满心的苦涩都印刻在他的脸上,以便让眼前的人儿看到似的。
邪公子站在一旁的月香见他们二人除了各自垂泪外再无其他动作,便忍不住性子,走到吴邪旁边提醒了他一声。
嗯吴邪听了后立马回过神来低声应了她,然后就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姜甄面前,视线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她身上。
在床前停住脚步后,吴邪用衣袖拭了拭面上的泪痕,然后用尽全力露出一个极其温柔的笑,一边伸手把姜甄扶正放躺回床上,一边招呼月香将熬好的汤药端过来。
待将那碗汤药端到手中后,吴邪又腾出一只手来,将那人儿枕着的枕头往上抬到一个适合的角度,然后温柔的对姜甄道:怎么这么傻?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肯去医馆瞧一瞧?怎么这般任性?来,我喂你喝药!说罢,吴邪便舀起一勺,抬到嘴边细细地吹凉后又送到姜甄的嘴边。
姜甄还是方才那副样子,不过,倒是没有拒绝吴邪给她喂药,他喂一勺,她就喝一勺,样子十分乖顺。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