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在黄任耳中,简直就是天籁之音,黄大人几乎要热泪盈眶了,急忙起身施礼,“卑职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大步跨进来,这是个人高马大,仪表堂堂的年轻人。浓眉之下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更加不好糊弄的角色。
景澜十分心累地站起身行了个礼,“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太子哈哈大笑,抬手拍了拍景澜的肩膀,“昨日听说你不慎坠崖,幸好没有大碍,怎么不在家好好休养,跑到大理寺来做什么?”又转头看看叶安安,浓眉皱了皱,“怎么还带了个女人来?”
语气里轻蔑之意格外明显。
叶安安心中不快,冷冷道,“我是侯爷的保镖,叶安安。”
太子微感讶异,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女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而且她的神情眼神分明在说:你是太子又怎样,我一点儿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有趣,有趣。
太子唇边泛起一丝笑意。
景澜不着痕迹地挡在叶安安身前,懒懒道:“家里太闷,我出来逛一逛,正好走到大理寺门口,想看一份卷宗,就进来了。谁知黄大人三推四挡的,就是不给我看。”
黄大人听他这样说,大大地松了口气。
太子好奇地问:“你要看卷宗?看哪份卷宗?”
第八章 寻找
“侯爷请看,这就是大理寺的卷宗库。”黄任指着面前一大片高大整齐,呈凹字形的库房,热心地给景澜和叶安安介绍道,“您看,西边的库房里存放的都是陈年旧档,东边存放的是因故未能结案的疑难杂案和悬案,正中间存放的是正在调查之中的案卷。”
景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圈,兴致缺缺地挑了挑眉,“哦,挺好的,把侯爷我要看的卷宗拿出来吧。”
太子殿下听说他要看蒋君异的卷宗,只是稍微挑了下眉就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就吩咐黄任把他和叶安安领到了位于大理寺后院的卷宗库。
黄任笑得像朵深秋的菊花,脸上的褶子和皱纹都挤到了一块,垂着手道,“侯爷别见怪,大理寺人少事多,这卷宗库本来就没有几个人打理,大部分又被太子殿下安排去帮忙查案子了。您要是提前通知一声,我们就算不吃饭不睡觉,也得帮您把卷宗找出来。可是现在,要紧急抽调也来不及了,所以,您要看的卷宗,得辛苦您动手找一找。”
他啰里啰嗦说了一堆,无非就是一句话:想看卷宗可以,你得自己找。
“行行行,侯爷我自己找,你告诉我卷宗在哪儿。”
“就在西北那排库房里,具体在哪儿,下官也不清楚。”
景澜的鼻子差点气歪了,指着西边那排少说也得十几间的大库房,“这么大的卷宗库,里面的卷宗成千上万,你让侯爷我大海捞针吗?我猴年马月能找的着啊?姓黄的,你是不是成心给侯爷我出难题啊?”
“不敢不敢。”黄任急忙招手,一旁走上来一名小官员,“他叫方正,是负责管理卷宗库的,他会协助侯爷一起找,侯爷要是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也尽管问他。”
那方正看年纪二十多不到三十,人如其名,长得方方正正,像块板砖,一看就是个做事严谨,不苟言笑之人。
黄任把方正丢给景澜二人,忙不迭地告辞,跑去向太子汇报情况了。
太子听他说完,意料之中地点头笑道,:“景澜向来做事没长性,他要看卷宗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他这点兴头,能坚持到找出卷宗就不错了。虽然这么做不合规矩,但可以省去一些麻烦,若是坚持不给他看,他少不得又要跑到太后面前胡说八道一通,惹得太后不高兴。”
黄任钦佩地道:“太子英明。”
“行了,你去忙吧。”太子说完提起笔来,在方才看的一份公文上刷刷点点,写下意见。
黄任转身刚要走,忽然太子又叫住了他。
“黄大人,景澜身边的那个女侍卫,你可曾听说过?”
黄任露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微笑,谨慎地回答道,“下官确曾听人说过侯爷身边女伴众多,时常更换,倒是不曾听说有个女侍卫。”
“那看来又是他的一个心血来chao吧。”太子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只是有点可惜了。”
太子最后这句话就让黄大人有点浮想联翩了。
可惜?太子觉得叶姑娘可惜了,这是爱惜人才,还是怜香惜玉?
方正掏出一串铜钥匙,找到其中一把,打开一个香瓜大小的铜锁,推开两扇高大厚重的木门,恭敬地弯下腰,“侯爷请进。”
一股通风不良,chaoshi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更有无处灰尘在阳光中欢快地飞舞。
景澜和叶安安各自拿出巾帕捂着鼻子,跟在方正身后走了进去。
“这间库房里存放的是五到十年前的旧卷宗,侯爷要看的卷宗是八年前的旧案,应该收在这九排书架上。”方正语气平板地陈述道。
景澜看看那几排顶天立地,摆的满满当当的大书架,抱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