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不耐烦赵青竹哭哭啼啼的娘炮样,我更大的火气是对着萧沉的。
这家伙从头到尾除了问我了句赵青竹怎么没待在我父母家里——这还是我提了起来才问的,压根就没说起关于赵青竹的事半个字。
真他妈能装啊。
我点了根烟,就着沙发扶手坐着,“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人就是萧沉?”
赵青竹承受不住似地蹲了下来,双臂环着膝盖,眼泪噼里啪啦就这么坠了满脸,手上还捏着那枚红得刺眼的婚礼请帖。
“说话啊!”他总能惹我厌烦。
他抹了把眼泪,努力撑平了声音:“没什么好说的。”
我只觉得方才晚饭间灌的那些酒的后劲全上来了,头昏昏沉沉的,一个晃神,烟灰抖落到西装裤上,我“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拿手拍了拍,却还是在深色的布料上留下了难看的灰白印迹。
对于萧沉玩弄赵青竹感情,拿了人家一颗真心又没那个胆色出柜,编了个什么让人家变性的幌子就转身同一姑娘联姻,即便这位“人家”是我的孪生哥哥,我也没资格评价萧沉的对错,因为我自认自己不算个什么善茬,扔到人堆里也是渣滓一个,同萧沉比谁更渣可能一时半会还分不出个高下,可是一想到我顶着一张和赵青竹没多大差别的脸蹭到他面前,还热热乎乎地同人家称兄道弟回顾过往,人家也跟个没事人似的同我胡吹海侃的,我就觉得膈应。
我把烟头摁进烟灰缸,起身走到赵青竹身旁,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大点事啊。”
这是我能说出的最大的安慰话语了,赵青竹的回应则是吸了吸鼻涕。
我又推了推他,他也没什么反应。
于是我回房洗了个澡,出来时赵青竹总算挪了个地方,抱着腿窝在客厅沙发里,我取了框架眼镜,视野模糊,也看不清他是不是还在哭。
我从冰箱里拿了盒牛nai,拧开盖子直接对着纸盒喝了两口,拖着步子慢慢走到他身边,提起牛nai盒在他面前晃了晃:“喝不?”
他摇了摇头,然后看了我一眼,轻声道:“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我甩了甩头发,大马金刀地坐到他身旁:“我现在又不睡。”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点了根烟,没接他的话:“你和萧沉经常做吗?”
他愣了下:“什么?”
“没什么。”
我想不出来赵青竹在别人身下时会是什么样。
半夜里我在床上毫无预兆地醒来,辗转半晌,心里想着,我需要找人打一炮了。
周五夜里,我把男人带回了公寓。
他知道我家里多了个短期房客,问我怎么不去酒店,我一边把他推进主卧,一边脱着他的衣服,无所谓地笑道:“我同人上床,难道还非要要躲着人?”
不等他回话,我反手摔上门,就把他抵在墙上吻起来。男人一直在激情的间隙低笑着说慢点,我没停下,反而加大了力道。
我喜欢拽他柔软的头发,我喜欢捏他皮肤下那层薄而结实的肌rou,我喜欢从他背后就着站立的姿势分开他两腿将他压在墙上干。
顶入他的体内时,他发出破碎颤抖的叫唤,两腿会轻微地抖动,连带着腰侧的线条也颤动起来。
如果是赵青竹,这时也许会嘤嘤地哭出来。
男人从来不赖床,恪守着炮友的本分,每次都是天亮时起来洗漱后早早地便离开。最开始我还会挣扎着爬起来要开车送他,他却把我按回被子里,让我继续睡,于是我也继续心安理得地睡起回笼觉。
我是被榨果汁机的声音闹醒的,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洗了澡,裹着浴衣就出了房间。
赵青竹同我道了声早,端了杯苹果汁和一盘鸡蛋煎吐司递给我。
自他住进来后,我的三餐倒是正常了许多。
我也没将餐盘端到餐厅去,直接搁在厨房的吧台上,半倚着台子站在那里开始吃早餐。咬了口吐司,看向吧台上的电子钟,发现居然才九点,可之前那个回笼觉倒感觉已经睡过了一天似的。
“你朋友很早就走了。”他切着番茄,看起来还准备做份沙拉。同我讲起我那位“朋友”,脸色有点尴尬。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哦了一声。
“你也不留他吃个早餐。”他语气里有些微怪咎,我喝了口苹果汁,掏起烟盒准备抽出一根,被他一把夺下来。
“吃早餐时别抽烟。”他微微皱起眉头,把烟盒塞进一旁角落里。
我撇了撇嘴,继续拿叉子戳着吐司,回了他先前那话:“有什么好留的。”
他将切碎的番茄和生菜放进一个玻璃大碗里,又加了些干面包块,淋了沙司拌起来。“你不能对男朋友这么漠不关心啊。”
我翻了个白眼:“靠,鬼的男朋友,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普通炮友而已。”
他将那碗田园沙拉搁到我面前,听见我这么一说顿了下:“炮友?”
我忽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