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碧又要如何打算?剑室派不出世的掌门,又是否会出面?叶风庭为何跟随慕星影离开之后便身亡,这其中到底又是什么局?
尽请期待。
第四卷 :心极忽临
第60章 墨砚碎梦
沁州砚府楼宇林立,墨砖壁瓦环绕青竹怪石,清雅肃穆。砚家除了主楼阁之外最高的七玄阁,是一座怪异的建筑,因为与其他四方构造的楼阁不同,每一层檐角延伸向七个不同方向,是一座七角楼阁。
无风无月的夜幕下,七玄阁,此刻仍是一如既往的幽暗无光。
“叮。”漆黑一片的阁内第一层楼,突然亮起一盏暗蓝色烛灯。
“沓、沓……”随之,脚步声响起。第七层楼的东北角,一股凛冽寒气飘散四周,一位身披黑袍之人步入昏沉的蓝影烛火之间,他左手握一方琉璃镜,折过的幽蓝光透出流霞般的炫彩。
长袍下露出的银色布靴一脚踏在白色十字花纹的深紫地毯上,“咔咔咔”七玄阁地板内机关声阵阵,随即,七层东北角,一张黑木椅静然立起。
“都到齐了?”黑袍披在木椅上,椅侧摆着暗青色雕花屏风。他手托璃镜,危坐正襟,镜中折射出的眼神似是凝固,似是等待。与他那低沉的语气一般,如静影沉璧,不见波澜。
紧接着,第二层也映出暗蓝色烛光。
与东北角的寒霜气息相对应,一股灼热的气流弥散,另一位黑袍者出现在第七层楼的西南角。他身倚黑色纹路的墙壁,取下壁上一架暗蓝瑶琴,琴取瞬间,一张黑椅从暗格中挪出。
他慵懒坐下,拨弄琴弦,泠泠琴声响动,如鸣佩环。“老八,这么多年不见,老成不少。”语气轻快,又似那悠然琴声一般的漫不经心。
之后,第三、四层也闪过幽蓝光影。
此刻的七玄阁,分明窗牗紧闭,空气却忽然扬起风的呼啸,随即,便是刀yin剑鸣的喧嚣。
西北角玄铁轩窗挂下的胧黑帘帐,被细碎的刀风挑起数尺之距,黑木椅在刀风静默之后落下,轻震地面。
一位身背黑色双刀的墨衣刀客,瞬步到椅前坐下,“老七,这么多年是我们第一次全体见面吧。”
东南角窗帘几乎在刀客进入的同一时刻,被刚柔并济的剑气撩起数尺之隙,那位黑袍者身背一柄苍绿色长剑,挂一束冰蓝色流苏,黑影无声无息从隙口窜入。
“哈,全体?是不是也包括小十一?”他扫了一眼周围,那黑袖一挥,一股刃风“咔”得一声拨动壁上机关,一张黑木椅立刻从暗处被挪出,坐下身之后,“老五你这么说,是家中有人发现了我们的存在?”
“啪。”有人在暗处鼓掌,最后,第五层、第六层、第七层的苍蓝烛光一齐亮起。
“轱辘轱辘。”黑木小车从正北角的暗影中缓缓驶出,黑色羽扇轻轻摇动,与砚零海那俊雅泰然的气质相衬。“吾弟们,你们不会被黑暗沉埋,早晚会站在阳光之下,只为了那个共同的目标。”
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墨衣人同时抬头,视线透过暗色的雕花屏风,集中望向砚零海。
“光大砚家,是么?”语气轻扬,略带严肃。只听第七层再度响起脚步声,却是正东方向。
昏暗的灯火之间飘起深灰的雾霭,雾中有人yin道:“天下熙熙攘攘处,零落溪云,孤城万里。涯无纷纷扰扰事,一朝悬砚,春风几千。”
一袭灰袍的青年眸显异色,逍遥自适漫步而来,气质有如璞中奇玉,毓然神秀。只见一柄黑色折扇豁然张开,微风拂过,看似破烂的灰袍微微摆动。
“而且,要用如此极端的方式。”第七层的脚步声未断,只是从另一端而来,脚步变作了轻盈步伐,仪态温婉如玉,细长的双腿挪步之间仿佛飘带霜华。
那女子系着深灰长袍,手抱一张白色冰纹瑶琴,灰袍之内透着细雪般的衣衫,她从正西方步出那一瞬,犹如天光破重云,为这Yin冷的楼阁增添几分初春暮雪的温润。
“哈。”砚零海眼珠微转,温雅淡然一笑,“十一弟、九妹,这下才是我们的第一次全员到齐。”
“全员到齐?呵呵,你们是不是少算了谁?”
就在此时,黑色的剑气纷纷如雨下,伴随着“簌簌”的铁链声响动,七玄阁中央镂空的天井,从七个方向拉起七条铁链,结成了一张疏网,一道黑影随之翩然而下。
黑色细纱下纤长的腿足轻点铁链中心,深灰长袍上的那张清冷脸颊散发着凌然的气息,正是砚家现任家主砚霰。
砚零海雍雅地端坐小车椅上,挂着他那一如既往和善的笑容,“不敢,倘若少算了三妹的举动,怕是……”
抚琴的墨衣人幽幽抛出一句风凉话,“怕是不止老大、老四、老十,连我们的尸骨也早就寒透了。”
“哼。”砚霰扬起深灰长袍,腰间玄墨长剑豁然一现,顿时出鞘。“老二,越俎代庖之前,莫忘了现在谁是砚家之主!”
漆黑剑尖直逼向砚零海的额头,砚霰旋身如灰鹫,剑锋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