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雾是他从别人那搞到的,也不知道里面添加了什么东西,吴海没试验过,见俞更寅都哭到双目赤红流不出泪了,还抑制不住地反复干咳,才明白那东西效果好过了头。
虽说风凉话有点残忍,但是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俞更寅可比正常情况下令人放心多了。吴海心存被他按倒在地的Yin影,拷上双手后保险起见又把俞更寅的脚腕用衣服分开绑缚在床尾,这样Alpha就呈了“人”字形,被吴海一屁股坐在胸口后,背后脊椎打弯的地方都顺势被压住,浑身上下只剩脖子动地最灵活了。
“咳咳……你…你……”
气急败坏“你”了半天,俞更寅心焦得要命,一把锯子割在声带振动的每一下上,话一股脑卡在火烧般疼痛的喉间。
“我什么我?”
“你是…怎么…”
才艰难挤出几个听得清的音节,俞更寅马上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喷雾,手铐,这些东西明明应该在警察手里,怎么被我拿到了…你想问这个问题?”
吴海貌似好心地帮他补充后半部分,俞更寅快速点头。
“这个嘛……我出不去门,当然是靠它了。”
吴海从床头拿出了一部手机,手指翻飞按下密码,炫耀般朝着俞更寅晃了晃,解锁后的方寸屏幕闪着荧光,屏保是一只黑猫。
俞更寅和吴海一起生活时始终尊重彼此隐私,是以他并不知道解锁密码究竟是什么,只能瞪大眼睛,辨别出吴海最后点击时手指轨迹是从上到下的一条线,不是“20”,就是“28”
俞更寅的生日恰好也是28号。
原先的吴海选择这个密码属于意料之中,但现在的吴海知道了俞更寅生日,那则是大大的意料之外了。
张欣尧不可能对他说这个,家里又翻不到印着信息的书面证件,俞更寅笃定吴海根本拿不到密码,才放心地把手机留在卧室。
如今看来,算是疏忽大意,作茧自缚了。
“你,能解锁了?”俞更寅沙哑问道。
“明知故问。”吴海挑眉:“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怎么得知了你的生日。”
好不容易短暂平复一会,俞更寅一口气岔了,又开始一连串的呛咳,大幅度震得床板都颤动起来,手铐在背后挤得直响。
“那…咳咳咳…那…咳…怎么……”
“你真努力,话都说不出来了还想拖延时间。救兵张欣尧一整天不来,你就打算问东问西地拉着我陪你一整天吗?”吴海在俞更寅chao红的脸上拍了拍,仿佛连对方心里的谋算都看到了,笑得愈发轻蔑:“只要我想,我随时能从你家正门大摇大摆地离开,搞清楚情况,现在是你在求我。”
“……”
被一语戳穿,俞更寅自然狼狈万分,连挣扎的幅度都近乎停止,他长出一口气,竟觉得眼前人从没有哪一刻有如此跋扈过,索性闭上眼不去看。
时候一长,双眼与呼吸道的痛楚变缓和了,手脚拉伸的疲累感便越发明显,关节酸痛又伸张不得,腰腹始终沉甸甸压着一片拥挤的热度——吴海竟一直没走。
俞更寅困惑了:“你为什么还在?”
吴海第一时间不答,反而用亮晶晶的眼神自上而下扫着他,好像俞更寅并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块待价而沽的商品,对待商品吴海也像个看客一般轻浮,上手毫不顾忌地抚摸着他的品相与轮廓。
那只手曾在冬天藏进俞更寅的围巾里,也曾被他当着众人的面高高牵起,现在却在缓慢地移动,指腹擦过侧脸沿路描着鼻尖,直至点在人中处停止。
吴海在干什么?
吴海要干什么?
无从得知,他只知吴海像一只找乐子的猫,喜欢好奇地折磨已经逃不出掌心的猎物。
而现在,那个倒霉的猎物正是自己。
“你能再那样看我一眼吗?”吴海突兀地开口,“就像三个月前的早上,你还没认出我的时候。”
他用没有停在俞更寅脸颊的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指尖盘旋在曾被晨吻停留过的一小块皮肤上,吴海露出了类似困惑的神情。彼时陌生的情感一触即离,汹涌奔他而来,他却并不知晓被爱意味着什么。
“什么早上?”俞更寅错愣片刻,通过只言片语大概猜到,某年某月某天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副人格打过照面,但时隔已久,他记不起吴海何时细微异常过,想来那天也只是稀松平常。
……日常经历的小事罢了,怎会让吴海如此介怀。
有一瞬间,俞更寅觉得明明正睥睨着他的吴海有些可怜,当然,不忍也只是一瞬而已,抛开无端的联想,俞更寅还是觉得很荒谬。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又不是他,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
吴海笑了笑,简单反驳后不再继续。
他说话时还好,虽然牙尖嘴利,俞更寅自恃道理清楚正义,也同他辩得明白。可如今吴海不说话了,俞更寅心中警铃大作,不好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