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他的肚子,突然道:你刚回来那会儿,我是万万想不到会同你走到今日的。
杨中元听了爹爹跟柳大夫的话语已经好多了,又有伴侣陪在身边,更是Jing神了些,听了答他:怎么,事到临头,不想要我们爷俩了?
程维哲轻笑出声,在他耳边缓缓道:怎么会?我那时只想孤独终老,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福气,能陪你走到今日。小元,谢谢你愿意同我执手,愿意给我幸福。
你也是我的幸福啊。杨中元笑笑,眉头也渐渐松开了些。
两个人这边说着情话,那边两位长辈却好生忙了一番,等到周泉旭回来,便跟程维哲一起扶着杨中元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的内衫。
杨中元这样情况,显然没法好好用一顿午膳了,不过周泉旭早就嘱咐了厨房,备好了人参粥跟鸡汤。这时候不吃些温补的东西,可不好挨。
杨中元本来不是太饿,但鸡汤味道香浓,又有程维哲在一旁柔声哄他吃,不知不觉倒也吃了一大碗人参粥下肚,最后又吃了小半碗蛋羹。
等这些都吃完了,他又催着程维哲去吃饭。程维哲自然不肯离开他,便就着他吃剩的蛋羹简单对付了一顿。
吃过饭,程维哲便让他下地溜达了一圈。
他这会儿Jing神还算足,便也咬牙走了几步,只不过实在是有些疼得难受,程维哲忙又扶着他回了床上,让他闭眼休息一番。
肚子里疼得很,肚脐下面那三寸仿佛火烧,一下一下跳动不停。
杨中元却在程维哲的安抚里闭上眼睛,上午Jing力消耗太大,他也不由迷糊睡了过去。
春日的上午阳光明媚,程维哲便坐在他身旁,一脸温柔看着他。
一直一直,目光从未抽离。
杨中元是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中醒过来的,只不过扎眼功夫,下腹已经疼得让他浑身都抖了起来,杨中元不由想要扭动身体,却不料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搂着他。
程维哲就靠坐在他身后,一边一下下温柔抚摸他的肚子,一边在他耳边细语。
杨中元只觉得自己神智不清,根本听不清他说得是什么,那疼痛简直直逼脑门,纵然是能忍如他,也不由喊叫出声。
阿哲,好疼他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一个疼字。
程维哲见他这样,一颗心几乎要裂成两半,每一半都在替他难受。
乖,就好了,就好了。
周泉旭掀开杨中元的内衫,低头在他肚子上瞅了瞅,然后便红着眼道:好孩子,快好了,马上就要开了。
然而杨中元却什么都听不进,他只是叫着痛,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水迷住了他的眼睛,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瞧不清了。
爹,爹阿哲,阿哲杨中元的手紧紧掐着程维哲的胳膊,嘴里乱七八糟喊着至亲。
周泉旭一直紧张看着他的肚子,而程维哲则不停帮他擦汗,然后嘴里说着鼓励的话语。
就算杨中元听不进去,他也要说,至少让他知道身边有人一直陪伴,不至于太过难捱。
开育道的时间每个人都不同,有的人一两刻便能松一口气,有的人却要疼上个半天才好。
杨中元算是运气好的那个,大抵三刻之后,程维哲就看到他洁白的衣服被鲜红的颜色染了。杨中元的声音也弱了下来,整个人脱了力般偎依在他怀中,轻轻喘着气。
周泉旭满脸是汗,他马上便用软纱布帮他捂住下腹,然后又取来身旁已经不算太热的手炉贴在杨中元的肚子上:好了,已经开了。小元,没事了,没事了。
杨中元的头发已经都贴在了脸上,他微微眯着眼睛,一句话都讲不出了。
程维哲觉得自己浑身也被汗shi透了,可他却一动不动,紧紧抱着杨中元,支撑他,给他力量。
好了小元,这一遭过去了,过去了。
开育道真的很痛,杨中元觉得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这会儿开了以后,他觉得好一些,却也更感觉到血ye一直在往外流。
要等到育道都开好之后,血才能少下来,杨中元恍惚之间,看到周泉旭关切的脸。
他吸了口气,用最后一把力气对周泉旭道:爹爹,感谢你给了我生命。
只有自己亲身经历做了父亲爹爹,才知长辈不易。
周泉旭听了他这话,险些流出泪来,他见杨中元已经闭眼睡了过去,忙招呼紫草过来把被鲜血染红的内衫跟棉布换下去。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程维哲让杨中元躺到床上,过来接替了周泉旭的活计:爹,你去休息吧,小元有我呢。
周泉旭又看了看儿子下腹那道鲜红的伤口,见已经不怎么流血了,便又给他换了纱布,帮他盖好被子。
你也在他旁边睡一下,一时半会儿没什么事了,我叫长青进来守着。
程维哲点点头,扶着他先出了屋,然后才回来靠坐在大床里侧。
杨中元这样情况,他自然是不敢睡的,也睡不着。
刚才杨中元一声一声的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