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消失的第十天,洛亚尔打架了。
当时他和另外两个奴工在花园里除草,其中一个奴工近来总喜欢sao扰他,说一些诸如“听说你下面有女人的东西”“老爷不Cao你了是不是很寂寞”之类的,洛亚尔只当是只猪在叫,完全不理会。可那人得寸进尺,趁他蹲下去的时候,从身后把手伸到他腿间,狠狠地掐了一把!洛亚尔痛得一个激灵,站起来回身就是一拳,直接把对方揍倒在花田里,接着骑上去一阵暴打。等监工把他们拉开的时候,那人的牙齿都被打掉了两颗。
如果只是某个奴工被打掉了两颗牙齿,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可花田在他们的打斗中被压毁了一大片,这可就不好交代了。监工气得络腮胡子乱抖,立马让人把打架的两个奴隶捆了起来,挥起鞭子对着他们一阵狂抽。
监工手上的鞭子颇为特殊——被药水泡过的皮鞭抽在身上并不容易造成皮开rou绽的效果(毕竟被破坏了“品相”的奴隶不适合转卖),但却比皮开rou绽还要疼,几鞭下去,连彪形大汉都会忍不住掉眼泪。这会儿挨打的两人,一个已经被抽得惨叫连天,哭爹喊娘,另一个则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监工看到洛亚尔一副宁死不屈地模样,心里愈发光火,于是放弃了另一个目标,鞭鞭往洛亚尔身上招呼,出手一下比一下重,打定主意要抽到他求饶为止。可是,又是二十鞭下去,他手都抽酸了,对方的衣服都被抽成了破布条,赤裸的上身鞭痕密布,却依然一声不吭。他还要再抽,却被一个声音喝止。
“住手!”
阿奇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急的,他跑到跟前,深深地喘了两个口气才缓过来:“伯纳乌先生,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艾德琳从来不赞成随意苛待奴隶,我想我跟你强调过。”
监工抬起鞭柄,指向往花园的方向,道:“你看看他们干的好事。”
阿奇转头看过去,嘴角不由得一阵抽搐——好巧不巧,被毁得一塌糊涂的那块花田,种了两株珍贵的兰花,而且是路易出门的前一天,亲手移栽过去,还嘱咐他要好好照看的。
阿奇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向被鞭笞的二人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他!他突然就把我扑倒在花田里暴打,我牙齿都被打掉了,您看”那奴工冲阿奇咧开嘴露出牙齿,展示两个明显的血洞。
“毫无理由,他就这样打你吗?”打理了艾德琳庄十年,阿奇可没这么好糊弄,他转向洛亚尔,“你怎么说?”
洛亚尔身上的鞭痕比对方多了快一倍,换成其他人早就站不住了,他却仍然挺着腰站得直直的,下巴微微扬着,竟有些倨傲的样子。
“他管不好自己的嘴,也管不好自己的手。”就说了这简单两句,洛亚尔便不再开口。
阿奇大概猜到了个中缘由,他沉思了一会儿,道:“老爷今天下午回来,在这之前,你要把花田修复好,尤其是那两株兰花,应该是老爷准备送给安德莉亚小姐的礼物,你得用点心。至于你,”阿奇转向那个缺了牙的奴隶,“关禁闭,让老爷来决定你的去向。”,
其实彻底压死的花不算多,把断了的花枝修剪一下,重新扦插,大部分应该都能活下来。但出于某种不可说的心思,洛亚尔并没有花心思去“抢救”那两株很重要的兰花。相反地,等到其他花苗被修复得差不多的时候,那两株兰花比一开始的状况更坏了。
看来是救不回来啦。洛亚尔这么想着,心中泛起一种离奇的愉悦感。
“谁干的?”
短短三个字,发音又轻又淡,似乎没什么情绪,洛亚尔却听出了背后酝酿着的,冰冷的怒意。
路易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洛亚尔浑身僵硬,他的心脏好像被谁一把攥住,攥得又紧又痛,却还是忍不住为路易狂跳。他想过路易看到花田的反应,也知道路易可能会不高兴,但没想过会这么生气。这两株兰花,大概真的很重要吧。
他不敢去看对方,只是低着头继续摆弄那些花,闷声说道:“是我。我压坏的抱歉。”
“压压坏的?”路易两步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起来,“洛亚尔,看着我。”
路易小心地托住他布满鞭痕的手臂察看了一会儿,说:“谁能把自己压成这样?这是鞭子抽的,告诉我是谁干的,你不需要为任何人隐瞒。”,
洛亚尔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古怪。他直直地盯着路易的眼睛,想从里面确定些什么似的,然后叹了口气,往花田那边一指,说:“我说的是兰花,我压坏了你的兰花。”
路易扭头一看,两株兰花苗歪七扭八地瘫在土里,八成是救不回来了。他想了想,问:“因为你压坏了兰花,所以挨了打?”
洛亚尔点点头。
路易嘴角抽搐了一下,牵起洛亚尔往主宅走,边走边说:“这件事情恐怕有些误会,之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路易把洛亚尔带到了自己的卧室。真正看到对方的伤痕时,他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