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不为所动,淡淡道:“让你闹。”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我说到处寻你们不着,原是躲到这暖和地方来了。”门外一个清朗的nv音响起,竟是墨茗:“我可进去了啊,这茶盘子端得我好生手疼。”
赫哲利索地收了桌上的东西。只有那卷轴太大,晏兮示意赫哲没事,就那么大喇喇的铺在桌上了。
“呦,这不是太师爷爷的画么,可有年头了。”墨茗隔着碧纱橱遥遥看了一眼,放下手里的茶盘和大食盒。
自从赫哲跟晏兮一道吃喝之后,这送餐的食盒真是越来越重了。
墨茗边布菜边说:“谷里改动地方不少,谷主哪日画幅新的啊?”
晏兮笑嘻嘻道:“待我寻了上好的丹青回来就画。”
“哪用寻啊,我记得退思阁就有,哪天谷主有兴致我就给你找来。”
晏兮笑答:“哪敢劳烦姐姐啊,改日我自己寻去。”
“成,我乐得清闲。再说砚观还在里面关着呢,正好你瞅瞅他去,都成半个书呆子了。”
晏兮没心没肺地笑:“不碍得不碍得。这才几日?问渠那得清如许,待到醍醐灌顶之时,那小呆子自然就变才子了。”
“还醍醐灌顶呢,再多闷几日就成仙儿了!”
“那正好,这谷里药王多,药仙还不曾有过呢。封他个药仙祖师,再另辟山头开个药王谷分号,就叫药仙谷,哈哈哈!”
“你这混嘴子!”墨茗听到这话也笑的不行,花枝乱颤地端着茶盘子走过来,真难为那汤汁居然一滴没撒。
墨茗走到桌前,略一颌首,道:“快把那画卷收了,当心饭菜撒上。”
“哎。”晏兮应着,立刻乖巧地卷了画卷,塞到身后。
今天是墨茗送餐,他才ai在哪里吃就在哪里吃。若是纸鸢来,一定又要被赶到饭厅。这要是不巧再撒点什么在太师爷爷的画上,那这顿饭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墨茗看那大画轴长长地杵在晏兮背后,叹了一声取过来,收进画桶里:“你说你拿这画做什么?赫哲先生你还由他乱折腾。
不待赫哲答话,晏兮便抢言道:“说他作甚,他不日就要离开了。我无非就是想显摆一下门口那几个石墩子嘛。”
门口那几个石墩子,指的自然就是风雪回环阵了。
墨茗气呼呼地转了身:“到时候我们自然会把赫哲先生送出去,哪里用得着讲这些!你们若是再闹,早晚要挨纸鸢骂。”
当着赫哲的面墨茗不能直说。但是谁知道这人是好是坏啊。谷主心思单纯,如果被赫哲骗了,把把门前阵法的秘密告诉了外人,药王谷必是要招灾的!
虽然这赫哲先生看起来没有坏人的样子,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墨茗越想越心慌,临走时更显心事重重,浑浑噩噩不知往何处去了。
晚膳过后半小时,纸鸢会把茶送过来。这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晏兮再大胆也不敢在这段时间里跟赫哲商讨出谷的事。
到了酉时,纸鸢看着晏兮睡下才出了房间,她对转身打算离开的赫哲道:“先生请等一下,我有几句话要与你说。”
赫哲停住了动作,回头看她。
纸鸢笑了笑,说:“不是什么大事。”
赫哲道:“姑娘但说无妨。”
“听墨茗说,今天谷主翻了谷中的地图出来?”纸鸢看着赫哲,说:“看看倒没什么,不过这地方,您以后也不会常来了,所以——有些东西看便看了,但下山后还请都忘了吧。”
“赫哲明白姑娘意思。”赫哲道:“放心。”
“谈不上放不放心的。”纸鸢说:“都是些做不得准的陈年旧物了,若先生真有他意,我们区区一个小药谷又能又多少反抗之力呢?”
“谷主救了我。”赫哲迎着纸鸢的目光,没有一丝闪躲:“赫哲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先生莫要怪罪。这暗礁险滩走得多了,才知道做事还是谨慎些好。”纸鸢盯着赫哲,问:“先生您……能理解吧?”
赫哲淡淡道了一句,理解。
纸鸢听到,笑了起来,说:“那就好,如此我便回了,谷主那里还是一句话,多费心了。”
晏兮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奇怪为什么那个人还没有回来。
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床去看一看,却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赫哲拿着一盏琉璃灯进了房间。
晏兮看着他渐渐走近的身影,轻声问道:“纸鸢走了吗?”
赫哲停下了脚步,侧耳听了一下,道:“还没走远。”
过了一阵,赫哲又道:“进西厢了。”
晏兮松了一口气,立刻坐了起来,笑眯眯地夸奖赫哲:“耳朵真好使,睡觉的时候怎么办?。”
“jg神集中的时候才可以,睡着了我也听不见。”赫哲拿过两个枕头塞到晏兮身后。
卷耳被他们的动作惊动醒了过来,转头冲着赫哲吱吱叫了几声。
卷耳估计是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