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声音甜甜的,像果蜜一般甜,甜到段恪的心里。
沉浸十几年的内心如被春风吹开,漾出甜蜜的波纹。
要是褚俊现在看到这位冰山发小的神情,一定大跌眼镜,咬碎牙齿,不敢相信:一直热衷于篮球网球各种运动和化学物理变态题目的不像正常人的段恪,原来陷入恋爱,也会是这种傻子样——咧开嘴笑得心花怒放。
查房医护的到来将室内凝滞的暧昧氛围消减几分。吃完早饭,段恪回家一趟,季窈则是吃着薯片吸着酸奶吊着水。
期间班主任和孙逾等人来看过他一趟,孙逾眼睛尖,一看季窈那样,等只剩两人时,就直接问了句:
“段恪操你了?”
季窈还没回,孙逾就脸色发黑,在病房到处乱转,末了说话夹枪带棒:“人家段校长的儿子就是有钱,上来就住单人病房。”
“你有钱,我也跟你。”季窈笑着回应。
孙逾神情一阵难看,过了几分钟,才说:“好,季窈,你还是很现实,说这种没心没肺的话……没动心就好。”
班主任和其他同学先走,孙逾多待了没一小时也走了,临走前把全身上下剩的几百块钱给季窈,这次季窈没要。
孙逾气得丢下句:“行,真傍上大款了。”
实际上,除了每学期的书本费和一些额外的杂物费,季窈唯一的开销就是吃饭钱,他基本不买新衣服,平时校服来回换。
偶尔生病感冒,喝大量水撑两天也能活。
但是辛苦存的吃饭钱,季正军也能趁他上学翻箱倒柜给找出来,有时候还通过把他手机摔了来威胁。
更不用说,季窈想考个好大学,一个舒适安静的学习环境也是关键。
所以在腿好了出院后,他收下段恪转来的钱,打算申请住校,段恪听完提出可以帮季窈在校外租房子时,季窈心安理得地答应了。
新家的环境很不错。
不用担心睡梦中被撬开门锁,不用佝偻着身体趴在矮小的书桌上。有干净整洁的厨房,舒服的沙发,宽敞书桌和明亮的灯光。
透过窗外,可以看到高远深蓝的天空,天幕下是一簇簇蓬松葱郁如蘑菇的绿树,嘈杂人声远在天边,取而代之的是沁人心脾的气息和花香。
季窈身心舒畅,自从和段恪在一起后,好运总在光顾他,最起码学习之余,不用为生存问题烦恼了。
至于当依附他人的金丝雀、菟丝花,他自认比起要那点尊严,还是吃饱饭、有个好前程更重要。
运动会后,青中课程开始紧张,上午的自习课被换成主科目,晚上自习课,则会将参加竞赛的同学聚在一起,做专训。
季窈和段恪不在一个班,白天见面次数寥寥,但是晚上的竞赛训,倒是给了两人见面的机会。
坐在一块,一起认真听课,结束后走在校园的小路上,然后回去互相开着视频写作业。
这是季窈最理想的状态。
没什么事情干扰,终于可以专心学习,还有个有钱贴心的男友,处处对他周到。
按理说,一切都如海上航船,有条不紊地前行。
但是,随着季节由秋入冬,临近期末,竞赛和考学压力渐增,季窈心里觉得自己没紧张,然而,身体却隐隐出现不对劲。
他似乎一紧张,就尿不出来。
每次都要在厕所折腾好久,这副奇怪的身体进入青春期后越发饥渴不正常,非要拨弄几下才能顺利尿出来。
晚上睡觉时,小腿传来顿顿的痛,季窈每天认真吃钙片也没缓解几分。裹在被窝里,睁着眼睛,一边揉小腿一边说不出的烦。
最让他难以启齿的是——奶尖总是瘙痒难耐,下面只是轻碰几下内裤就湿透了。
一晚上换了两条内裤,季窈全身心都被这股来势汹汹的欲望折磨着,做题时思绪神游,往往一小时过去进度还停留在百分之十。
视频对面的段恪,倒是很专注,一张卷子刷完,抬头问他有没有不会的,又提醒他适当休息按时喝水。整个人表现得像个学习机器,克制、得体,冷冰冰。
隔着冰冷的手机屏幕,季窈心底涌出莫名委屈,咬着唇看段恪,默默吐槽:什么学神,其实是书呆子,大好时光做什么题。
他可不想做什么柏拉图情侣……想到这,季窈眨了眨眼睛,朝对面的段恪点头,端起桌上的杯子喝水,又拿起一颗沾着水珠的樱桃含进嘴里。
季窈脸小嘴巴小,启唇时一闪而过的贝齿和红舌,在亮亮的灯光下尤其勾人。
段恪握紧手中的笔。
季窈装作没看到,倾下身靠近手机去取对面桌角处的书本。
镜头里他越靠越近,睡衣领口半开,莹白锁骨处泛红,雪白的奶子若隐若现。
段恪呼吸一窒,匆匆别过视线,再转来就对上季窈的天真纯良的一张脸。
心底罪恶感飙升,忍得额头太阳穴直跳,腾地站起来要起身冲去浴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