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是如果就这么走了,可就什么都不行啦!”
丹恒沉默了。三月七和星对视一眼,星旁边挪了挪,若有所思:“等下……如果丹恒放弃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有机会啊?那可是能带着十层神君进战的景元将军!”
“他可是罗浮将军。”
“罗浮将军怎么了,咱们还是阿基维利的星穹列车呢,雅利洛六号的大守护者来过,公司的托帕小姐来过,他怎么就不能来?”
“对,将军怎么了,将军就不能辞职吗?符玄太卜可一心想当将军呢。”星行动力一流地拉起三月七,恨不能现在就传送到罗浮去。
“等下!”
三月七笑眯眯地看他:“星去试试又怎么了?景元将军长得好性格好,又聪明体贴的,想追他的人一定不少。你不说他怎么知道,说不定他正需要有人拉他一把呢?你不会指望他自己过来说,你们愿意带我一个吗?”
丹恒终于有时间把整句话补全:“不是,现在这个时间,罗浮已经是深夜了。”
是以列车正式出发的那日,他们一起回到了罗浮。三月七和星和景元打完招呼,。
“将军。”
景元微笑着应了一声,温和地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丹恒本来想说如果需要帮忙可以随时联系我,想说只要你好好告诉我我当然会听你的,想说我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结果所有的话在看到那双通透澄亮金瞳的时候全咽回了肚子里。
景元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丹恒低下头,想,就是知道他才能这么精准地采取对策。但是尽管如此景元让自己有了可以选择的余地,他想让景元也有的选。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绝灭大君已退,星核一事仙舟联盟自有对策,如今罗浮……”丹恒顿了顿,到底是说不出来罗浮可以没有景元。
然而景元果然猜的出来他想说什么:“我现在定然是不可能与你一道离开的。”
丹恒说不上自己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遗憾,他知道景元一定会拒绝自己。
只听那人话锋一转,“五年后如何?不仅仅是给我五年,也是给符玄和彦卿。只是到那时候列车怕是不能光明正大地进罗浮,要找个随时可以跃迁走的地方。”他见丹恒仍然是睁大双眼,惊讶地盯紧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抬起右手握拳,在丹恒的肩膀处轻轻锤了一下,收回来的时候却被人轻轻握住了手腕。
景元也没在意,继续说:“即使传位给符卿,仙舟联盟也不可能任我来去自由。这七百多年,除了元帅和方壶的冱渊君,大抵是无人比我知晓更多联盟的秘辛。如果放我离开,且不说我主动泄密,倘若幻胧要报我毁她肉身之仇,我那时候又该如何抵挡?亦或再有丰饶令使降,又当如何?若我直接死了倒也简单,如果我活着成为了孽物的一员,想必即使是元帅也要头疼一阵子。
“所以要是我突然消失而列车正好停在罗浮,怕是列车上的诸位很难洗的请嫌疑,要成为被通缉的对象了。是以五年后,还望列车上的诸位好生照拂才是。”
“怎么还一副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难道说其实你并不希望我会答应你?”景元歪头,替他找到了一个完美方案,“这也简单,只要五年后你不来便是了。”
丹恒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会来的。我也会保护你。”
景元终于满意了,“那就一言为定。”
他收回手背到身后,静静看着丹恒的背影。这么多年,他终于看到丹恒开始放下过去了——或许该说拿起也说不定,因为只有拿的起才能放的下。
他曾经看到无法改变的过去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着丹恒,他看着他挣扎痛苦,看着他为难自己试图找出原因试图改变一切,直到开始逃避一切。
可是世间种种本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他给不了丹恒答案,就像当年没人能告诉他为什么不朽星神会消失,为什么持明会陷入那样的困局,为什么龙尊不得不继承过去的记忆,为什么是丹枫,为什么偏偏是丹枫……又或者为什么最后会为了白珩闹成那个样子。
他可以往前看,但是他没办法代替丹恒往前看。所以如今他很高兴丹恒终于不再把丹枫放在眼前,丹恒如今有朋友、有师长,有人愿意挡在他身前也会有人被他护在身后。
脱离了幽囚狱的浅滩,驱散了旧日阴云,时光终于开始在丹恒身上留下痕迹。他会在无尽的开拓路上遇到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明白在长生种漫长的一生里,没有什么监牢是永恒的,也没有什么人永远都在。
他不想做丹恒抬头仰望时的唯一。当丹恒拨开迷雾终于得见这浩瀚寰宇,他会看到星穹布满星空,哪怕耀眼如恒星也不过是星海中的一粟——只要丹恒肯把视线移开。
他相信丹恒总会明白这个道理。
对于阿基维利的无名客们来说,只有开拓才是永恒的。
三月七和星看到丹恒抓住景元手腕的时候很是激动了一番,自动快进到了小青龙用力一扯把白毛猫猫抱进怀里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