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景元。
“白珩姐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他笑的一脸坦荡。
白珩确定他头发没乱,扣子扣的好好的,脸上脖子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甚至不在室内,这才……闹了个大红脸,好在光线不好应该看不出来。她清了清嗓子,说:“这不是好久没留在罗浮这么久,有点不习惯,想来撸撸猫。”
景元“哦”了一声说自己今天没洗头。
白珩半开玩笑地问他自己是不是还要预约个时间,景元笑了笑说:“白珩姐你明天直接来枫哥这里吧。”
白珩差点被他这一个回马枪呛死,挂了电话才回过味儿来这心肠九转十八弯的小子定是在报复自己。一气之下决定打道回镜流府上告状。
另一边景元挂了电话直接软倒进丹枫怀里,被捞起来qwen汗湿的鬓角。
“差点被白珩逮着的感觉如何?”
“还…挺爽的。”景元喘着气说。
丹枫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无奈地说:“不知悔改。”
景元以养伤为借口在丹枫这里待了好几天,不仅今年的假期消耗殆尽,甚至开始预支起了下年的假期。
丹枫一开始还不知道,直到镜流给他发了一串请假条,他才想起来景元作为现骁卫和将军继承人当然不可能像他一样拥有最大程度的自主权。于是当下就收拾起了景元的东西,准备等人醒了就立刻让他提着包袱走人,丹枫冷着脸想。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刚指挥亲卫叠好景元的换洗衣物,便模模糊糊听到景元在叫自己的名字。
丹枫在亲卫挤眉弄眼的调侃目光里推开门回到内室,发现景元被子团成了一团缩在里面,困得睁不开眼睛但是还要伸着胳膊到处找他。
为了不吵醒景元,他干脆飞了过去,抓住景元的手塞回被子里,“我没走,再睡一会儿?”
景元皱眉嘟囔了不知道什么,他俯下身试图听清楚,却被他扯着胳膊翻身压回了g铺。
“多陪我一会儿……那群糟老头子哪里有我好看。”
丹枫哭笑不得:“龙师并不都是男性老年持明。”
景元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更深地钻了钻。
此时距离景元一脸崩溃试图钻回被子里重睡还有两个时辰。
“所以说,这些都是你叠的…?”景元的声音在颤抖,只觉得泰山崩于前也不过如此,“甚至前几日也是你收拾的还拿去洗了?”
“是的,景元大人。”亲卫的声音毫无波澜,只是景元发誓眼前这人分明嘴角反复上扬。
“丹枫他……他怎么能……不,我当然没有在指望他会亲自洗衣服但是……他……”真是那啥一时爽,事后火葬场。被师父和白珩姐知道已经足够刺激了,现在要是转头发现全体持明都知道了……景元眼前一黑,默默思考自己回去重睡一遍起床是不是一切就能恢复正常。
比起鳞渊境,工坊总是热闹的,人来人往机器锅炉响成一片。自离开军营,丹枫已经很长时间没到过这么有人气的地方了,他站在工造司门口,花了一段时间习惯。
工造司的人大多都没有停下来与他打招呼,多数低头念念有词或者云游天外从旁边飘过。倒是有持明抱着东西从他旁边路过,然后惊得目瞪口呆连声向他打招呼。
丹枫记得他,他是——
再睁开眼的时候持明已经吓得耳朵都向后收了起来,满脸惊恐藏都藏不住。
“无事……你且去罢。”丹枫不再驻足,向着应星的工坊而去。
“稀客啊,”应星从图纸里面抬起头,看样子是没有在工作,“你有多久没来过了,景元倒是还经常往这边跑。他们都说唯有你与我关系最好,我看未必,你就是喜欢这边的热闹,但又没什么人会围着你吵嚷。”
“或许吧。”
“你一个人?景元没闹着一起过来?”应星夸张地往他身后看了看。
“是白珩告诉你的?”
应星哂笑:“她是和我提过,还骂你老龙吃嫩草来着,不过是我自己看出来的。就景元那个眼神、成天那个黏糊劲儿,谁看不出来。你们这些长生种,成天仗着时间多净喜欢磨磨唧唧的。”
“那你怎么不去把那东西送了。”
“……我就是没想到你还真敢。怎么样,镜流的剑好接吗?”
“我不敢,但是景元自然是敢的。此外镜流并未与我一战。”
“哈哈哈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凑上去的,他总是想尽一切办法破局的那一个。”
丹枫沉默了,片刻后转移了话题,“应星,对你们来说,死是什么样的?爱又是什么?”
应星有些疑惑,丹枫看起来并不像对这些感兴趣的人,然而丹枫面对他的追问并没有回答为什么,只是催他快说。
“死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有人讲究事死如事生,我是不信的,不过是人死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了。只是说到死,还是不得不提生,老天就给了我们这短短数十年,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