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框反射的光一闪而过。
“花草受到滋润便会生长得更为茂盛,人也是如此。”
一番话将马杰说得有些脸红心跳,思忖着:黄江的意思,莫不是得到了自己的悉心浇灌,因此艳丽了呢?
“怎么,突然对我说这种恭维的话?”黄江低头继续写,不知是否在掩饰一些慌乱。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惹人怜爱。”
“一大早的又没点正经。”
带着点埋怨的话从黄江嘴里说出来着实可爱,为了不让高岭之花恼羞成怒,马杰吞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情话。
“话说回来,黄江,你想过以后的事吗?”
“想过。”
“关于我们的。”
“也想过。”
“所以你的想法是?能告诉我吗?”
“出轨本就是违背道德的行为,要是还幻想有什么美好结局就太不切实际了。”
“……早知不问了,真无情啊。”
听到黄江理性发言的马杰愣了一下,发出抱怨的控诉,黄江忍俊不禁,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一开始不就说了,除了我的肉体,其他什么你都可以不求吗?”
马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如鲠在喉。
诚然最初确实如此,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下,两人又做着最亲密的那档子事,又怎能让马杰不对彼此的关系心存幻想。
若是前夜没有假装自己是韩东就好了——马杰心想,这样就不会知道自己永远取代不了他,也成为不了他。
此后的日子里,他们像伊甸园中不受拘束的男女,放肆又无望地流露情愫。马杰抱着黄江肏干,俯在痉挛不止的他耳边第一次说出了爱,黄江紧闭双眼,湿润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于颠簸中无意识地呻吟“韩东”,马杰也心中苦涩地回应了。
就这样也好吧。既是肉体关系的各取所需,何必在意脱口而出的是如何卑微或残忍的真话。回想那段时光确实是快乐的,无法求得心灵相交,起码肉体还在索取着彼此。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无人发觉的偷情,无人溃败的一厢情愿,若是没有任何干扰一直这么下去,马杰甚至觉得黄江会逐渐忘记韩东。
只要时间跨度拉得足够长,只要他们有足够的时间。
天气越来越冷了,枯叶打着旋儿飘落,体虚的黄江身体就没暖和过。
马杰用厚实的棉被将他裹起来,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捧着他冰凉的脸蛋细细亲吻,像对待着一个不握紧就会遗失的珍宝。吻过光滑的额头、笔挺的鼻梁、柔软的下巴,再伸舌舔他的法令纹,温热的手掌爱抚着他的脖颈,含住他的耳廓和耳垂吸吮,黄江发出小兽般的咕哝声,微微偏头,软唇与马杰的嘴若即若离。
“怎么不亲我……”
被裹成粽子的黄江发出抱怨,马杰忍不住笑了出来,男人的劣根性使然,他喜欢把看似无欲无求实则饥渴淫荡的熟妇挑逗得原形毕露。只有这时深深吻进黄江的美唇,搅动他湿软的嫩舌,他才会呜呜咽咽地眯起双眼,软弱无力,成了男人怀中可以随意欺辱的玩偶。
取暖的方式之一无疑是做爱,甚至能让怕冷的黄江出一身薄汗。冰凉的四肢求救般攀附在男人身上,马杰搂着他的腰,抚过他腹部微微凸起的淡粉色妊娠纹,然后罩住他的小腹,揉挤下方的子宫,龟头一下下撞在脆弱的子宫颈上。
黄江呻吟着泌出更多水来,像被凿开的泉眼,在男人的攻势下喷溅出一股一股的清甜蜜汁,两片肥厚的阴唇被男人粗硬的阴毛磨得发红,羞答答地敞开着,又被马杰的手指头捏住拉扯,逼出黄江哀鸣般的浪叫。
窗外头传来簌簌的风声,给白日偷欢带来了一些叨扰。性爱结束后,黄江身上震颤的余韵散去,他披上马杰的外套,光着下半身,前去拉开了落地窗的窗帘。
“下雪了。”
他说道。
“是吗?难怪那么冷。”
马杰从后面靠近黄江,将他纳入怀中,温热的手掌捂着他的小腹。而黄江的双眼依然直直地盯着外头白雪纷飞的天空,过了许久,才自言自语般说道:
“北京应该更冷吧。”
人在马杰怀里,心却陪在了韩东身边。
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不再为黄江对别的男人的情念所动。可那个瞬间,马杰觉得自己日复一日燃烧的爱意,被一桶冰凉刺骨的冷水给浇灭了。
或许是应验了黄江的那句话,双双出轨的两人,只要一方意志动摇,都修不成正果。
接到韩东的电话那晚,黄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马杰盯着客厅时钟的分针转了一整圈,那扇紧闭的房门才终于打开。
他从没见过黄江那副模样,卸下疲累与紧绷,流露出了真切的欣慰,像是一个终于盼回游子的母亲。那时候的他才是真正喜悦的,过去与马杰之间小打小闹的嬉笑和自然萌生的幸福感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当晚,黄江主动将他引诱到了床上,摘去了他的眼镜,用极品的色情